李隆道已經死了。
王一稍稍思考，便也肯定了東方幻霞的推斷。
“唉……”
東方幻霞長歎一聲，不知道是因為李隆道還是因為自己，亦或是，因為這命運。
王一靜立於東方幻霞身旁，一時之間，寂靜無語。
王一不知道應該如何看待眼前的老嫗。
東方幻霞甚至是東方幻虹，所做的一切便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事出有因，皆有因果，不能單純的用對錯來評價。
逝者已逝。
斯人不歸。
王一也歎了口氣。
因為王一知道，東方幻霞怕是也命不久矣了。
王一自然猜得到，東方幻霞之所以會是如今的處境，一方麵是東方世家大環境造成的，更重要的一方麵，是東方幻霞自己造成的。
對於東方幻霞這樣一個被全天下視為紅粉佳人的女人，之所以能夠對自己下如此重手，必然是因為心中所念，今日，東方幻霞心中所念已經不存在了。
三屍腦神丹已經重現大陸。
東方幻霞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使命完成了，性命怕是也便走到頭了。
往事隨風，昔年的糾葛，怕是隻有閉上眼睛才能徹底解脫……
王一望著東方幻霞。
聯想了很多內容。
王一有很多問題想要從東方幻霞口中得到答案，但是，卻沒有答案。王一想要問清楚東方幻虹的目標究竟是不是布衣樓、是不是布衣王，王一也想知道東方幻虹是不是依舊還活著、此時又在哪裏，但是，一切都沒有答案！
東方幻霞不知道。
不是不想說，是的確不知道。
“前輩，往事已矣，便不要再去想它了！”
王一想了想，還是出言安慰。
雖然東方幻霞曾經身為東方世家核心人物之一，但是，今日之東方幻霞已經不再是往日之東方幻霞，王一麵前的東方幻霞已經不再是那個令天下男修趨之若鶩的東方幻霞，隻是一盲眼老嫗！
雖然並不確定東方幻虹的下落究竟在何方，但是，王一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對東方幻霞保持足夠的尊重。
“如果前輩願意，便由晚輩將前輩帶出紫竹島吧！”
王一想了想，說道。
東方幻霞的身份，雖然不比南宮驚羽之於南宮世家，但是，一旦東方幻霞現世，也足以引動八方風雨，於公於私，王一都希望東方幻霞能夠前往布衣樓一行。
東方幻霞眨著空洞的雙眼望了望王一，終究是長歎一聲。
“罷了，我此生已無所戀！”
神情變了變，終究是平靜了。
王一知道，東方幻霞的內心一定是一陣驚濤駭浪，隻是，終歸是歸於平靜了。
無論是往事還是今生，對於東方幻霞而言，便如水中月、鏡中花，閉上雙眼，便是另外一個世界。
“年輕人，你我能在此時此地相見，也是緣分，我這一生，孽緣無盡，卻乏結善緣，今日，你我便結一段善緣吧！”
東方幻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