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的扶桑樹下,猿不二正盤坐在草地上打坐,配合著扶桑樹散發出的生氣,能讓他更好的平靜心境,進入狀態之中。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猿不二循聲看去,來者並沒有掩飾身影,正是林。
這個一直在參悟道理的家夥今個怎麼有時間來看他這個瞎子?
“坐。”
來者即為客,即便先前有大仇,但現在他也隻是水雲山的一個住客,而他也不是真魔,沒有必要再打生打死。
“謝謝。”
禮貌的道了一聲謝,林也不介意環境,學著猿不二的模樣坐在草地上。
沉默!
在林坐下來,一人一猿久久無言,使得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氛,直到林主動打破沉默。
“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入魔?”
苦思良久,他一直無法理解做魔有什麼好的?
力量?
魔確實有著尋常修者無法比擬的力量,成為真魔後,力量更是沒有了上限,隻要心中的怒火、恨意增強,力量也會隨之提升,甚至,一個凡人成為真魔後,展露出渡劫期的戰力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魔的力量很不穩定,具有侵蝕性,所有的魔幾乎都沒有善終,所以就算可以直接獲得往日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可會選擇入魔,而且是極為徹底的入魔的家夥還是在少數。
而且猿不二後來還把自己的修為散去,這讓林無法理解,他難道不是為了力量?
可是除了力量,還有什麼值得用如此大的代價去交換?
“生存。”
猿不二看了林一眼,繼續道:“我隻是想活下去,不隻是我,我還要帶著草兒一起活下去,隻是,那一次沒有護住她。”
“活下去?據我了解,你的力量在以前就算不入魔也是這片土地上的頂尖水準,還有什麼力量可以威脅到你?”
“頂尖水準...”
一抹自嘲浮現在猿不二臉上,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森然:“麵對無窮無盡的敵人,我甚至不知道敵人在哪裏,還要分心顧及一個柔弱的姑娘,在那種情況下,就是大象也會被野狗所撲殺。”
到這,猿不二摸著手臂上那猙獰的傷疤,新生的毛發不過半寸,還無法掩蓋住疤痕。
“知道什麼是絕望了?絕望就是距離成功隻剩下一步之遙的時候卻發現麵前已經橫亙了一道深淵,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深淵!”
那一戰,猿不二本想護著草兒一路衝回水雲山,可是他發現自己衝不過去,那麼就隻有一戰,可是戰到最後,他現在自己把草兒丟了,那他之前的努力又有什麼用處?
那時候他隻想殺人,心中的殺機前所未有的強烈,如果泯滅本心能讓草兒活過來,那墮落成魔又有什麼問題?
林見猿不二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雙手打出一道靜心訣,讓他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絕望到想要滅絕生靈的地步嗎?”
他也有過絕望的時候,可都沒有達到猿不二這種地步,實在無法相信究竟何等的絕望讓這個性格溫厚的家夥變得瘋魔。
“雖然有些冒昧,但是能請你將那段記憶分享給我嗎?”
聽到這個奇怪的請求,猿不二有些疑惑,記憶如何分享?那種類似傳承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