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這座牌坊,立即有一道劍光閃過,旋即,一位身穿道袍的劍士便踏劍淩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張成施禮道:“在下張成,混元子座下弟子,特來拜見掌門師伯雲中子。”
那位修士高傲的冷哼一聲道:“一步一步走上這金頂,連禦劍飛行都不會,這點修為,還說是混元子長老的弟子,騙誰呢?”
張成心道,原來這龍頭崖和金頂之間的這段路,是可以禦劍飛行的啊。自己不知道,白白走了這麼久。
於是他喚出吞日劍道:“兄台請看,這劍是師尊信物。”
那修士皺著眉看了一下道:“果然是吞日劍,好吧,你們就隨我來吧。”
張成微微一笑,暗自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吞日劍中,拉著小念飛身而起,踏在劍上,尾隨著那位修士向前飛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金頂上的“三清宮”前。帶路的修士從飛劍上下來,不好意思的對著張成道:“師叔在上,在下雲龍子,剛才唐突了,請見諒!”
張成故作高深道:“雲龍師侄不必多禮。我是第一次來蜀山金頂,想來踏劍而行必然會對這‘天下劍宗’四字多有不敬,所以才步行上了金頂,沒想到導致了賢侄誤會。”
雲龍子聞言,更是為自己剛才欠妥的言行感到羞愧難當,而且對張成也立即尊重了許多道:“師叔言傳身教,讓師侄我收益匪淺啊!”
張成連忙謙虛客氣,心中卻總結道:“看來這蜀山上也不能太實在,該裝逼的時候就要裝逼。老實人吃虧,這是至理名言!”
說著,張成便隨著雲龍子進了三清宮。
這三清宮內地方頗大,除了供奉著三位天尊外,還有兩位上了年紀的道人在內。
一位道人風仙道骨,白眉長髯,手持拂塵,端坐在一把龍頭椅子上,氣度頗為不凡。
還有一位則身穿一件油汙甚多的破爛道袍,抱著個酒葫蘆,滿臉胡子拉紮,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躺在大殿的一根柱子下。
由於有混元子提示在先,張成已經對這兩人心中有數,於是走到邋遢道人身邊先行行禮道:“在下張成,混元子師尊座下弟子,拜見雲中子師伯!”
然後,張成再向另一位道人行禮道:“張成拜見五味子師叔!”
雲中子和五味子二人仿佛當張成是空氣,依然是一個睡覺,一個端坐,一言不發。
這時候,張成身後的小念忍不住發飆了:“喂,你們這兩個老頭,活了一把年紀有沒有禮貌,怎麼不理人呢?”
雲中子依然睡覺,五味子被小念一說,老臉有點掛不住了,皺眉說道:“嗯,你就是老二的徒弟?”
張成點點頭道:“見過師叔。”
五味子道:“第一次到蜀山吧?”
張成道:“是。”
五味子道:“有什麼感受?”
“拽文,一定要拽文!”混元子提示道。
張成清了清嗓子,暗中向李白先生致敬,然後抑揚頓挫道:“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岩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岩泉,栗深林兮驚層巔。雲青青兮欲雨(yù),水澹澹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hōng)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
五味子聽張成吟誦完畢,呆了一呆,然後起身道:“好文采啊!真是得我仙家之古風啊!沒想到你修為不高,文章卻如此的精妙,老二好眼光啊,哈哈!”
這時候,一旁的雲中子翻個身繼續睡覺。
張成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師伯好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