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旺見蟲大說一半留一半,心想這家夥酒喝成了這樣還留著心眼,不外乎是惦記著銀子的事,看來還要吊吊他的胃口,便笑著說道:“小弟聽說蟲大哥賭藝高強,手氣頗佳,不知酒後是否有雅興和我一起去賭場玩玩?”
蟲大聽說要賭錢,就像打了還魂針,眼睛一亮,馬上回答道:“大好大好,兄弟有這愛好,大哥一定奉陪。”
但話一說完,馬上就耷拉著頭,長歎一聲又說道:“說出來也不怕兄弟笑話,大哥我最近手氣太背,賠進去老底還輸了幾千兩銀子。賭場那些龜孫子,你贏錢的時候把你當爺看,輸錢的時候馬上翻臉不認人。我最近還正為銀子的事發愁呢。”
“大哥也就一時手氣背。放心,銀子的事包在小弟身上。”周可旺心想,看來這蟲大輸了錢,的確是沒轍了。
“兄弟,大哥沒聽錯吧。”蟲大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他提著膽子向郝扒皮去接銀子,結果吃了閉門羹不說,還招來郝扒皮一頓臭罵。現在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終於有救了。
“沒錯,這事包在小弟身上。”周可旺肯定地回答道。
“兄弟,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大哥無以為報,今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向東我絕不向西。”蟲大高興地說道,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事好說,找時間咱去賭館玩玩,到時包大哥痛痛快快贏一場。隻不過,小弟現在靜不下心來,我真擔心以後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哪!”周可旺說完,斜著眼睛看了看蟲大,故意顯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蟲大心領神會,忙說道:“兄弟,這事我早替你留心了,蟲二昨晚在春花那過夜,聽那小妮子說郝爺準備讓你在王府當馬童。”
“馬童!就是喂馬的馬夫了?”周可旺不解地問道。
“不是。馬夫是管喂馬的粗活。馬童是專門伺候王爺的,外出的時候也順便牽牽馬。”蟲大解釋道。
周可旺感到很新鮮,連問道:“大哥,這差事怎樣?”
“禍福難料,因人而異。”
“為何?”周可旺心想難道這馬童還有啥危險,忙問道。
“王府的馬童都是郝總管親自挑選的,年齡不大,個個長得英俊,皮膚白皙,惹人喜愛,專門陪侍在王爺左右,好吃好喝,很是威風。不過好像活得時日都不長,以前王爺最喜歡的馬童玉兒也隻活了三年。聽說玉兒死得時候王爺痛心的不得了,就像死了親兒子一樣,哭哭啼啼了好一陣子,最後下令厚葬,算是備極哀榮了。”蟲大慢慢說道。
“大哥可否知道其中原因?”周可旺覺得很是蹊蹺,心想這其中必有問題。
“不清楚,大家都猜是這些馬童福氣太薄,被王氣被克死的。”
他媽的,亂說!這分明是另有原因。周可旺心中暗說道,但他一時半刻也想不清楚原因,故作輕鬆地說:“大哥,喝酒,咱就不說這些了。反正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
“還是兄弟灑脫,來,喝酒。”蟲大說完想端起碗,但實在太醉,頭一偏趴在桌子上了。周可旺看看一笑,忙吆喝堂倌結賬。
周可旺吆喝完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兩銀子也沒有,一拍腦袋突然想到身上帶的堪合或許能派上用場。於是,對堂倌說道:“我今天走得急沒帶銀子,這東西你瞧瞧行嗎?”
堂倌接過一看,馬上笑顏逐開,極為殷勤地說道:“這位小爺,這可是泰豐寶號的獨家堪合,在寶號不放上五萬兩銀子不會給這東西。大爺是貴客,隻需在小店記賬就行,年底一次結清。”
“好說,好說。”周可旺滿臉神氣回答道,心想還真小看了這堪合的作用,簡直就是現代的銀行信用卡嘛。看來過山虎大哥對自己絕對放心,我也絕不會辜負他。五萬兩銀子,我靠,發大財了,有錢的感覺就是好。
周可旺結完賬,扶著醉醺醺的蟲大向回走去。剛到王府門口,見蟲二急匆匆跑來,便喊道:“蟲二哥,幫兄弟扶一把,都快把人累死了。”
蟲二瞟了周可旺一眼,擺擺手不耐煩地說:“去去去,誰是你二哥。郝總管到處找你,你卻和蟲大去瀟灑自在,呆會才有你好受的。”
“對,是蟲二!哪裏來的狗屁蟲二哥!可旺認錯認了!”周可旺說完,故意哈哈一笑,打心眼鄙夷這樣的小人,心想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的屁股沒擦幹淨,還想來教訓我。
“你,你...。”蟲二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顯然沒想到周大王敢這樣對待他。
周可旺看著蟲二那熊樣,心裏暗暗發笑,將蟲大扶坐在地上,向蟲二努努嘴,笑嘻嘻地走進王府。
蟲二此時肺都快氣炸了,但又無可奈何,也想不通蟲大為啥和周可旺打得這樣火熱,隻能氣呼呼地扶起蟲大,邊罵邊離去。
“郝爺,可旺來遲,還請你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