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份的天氣還是蠻好的,太陽不大,溫度也不是很高,學校裏麵的那些梔子樹也長得蠻好,時不時還有幾隻小鳥兒在樹上飛來飛去,學校裏的每個人心情似乎也因為這個美景變得更好了一些,當然唯獨除了常江。
這麼久以來,常江第一次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懷疑,讓得班上所有的同學居然都在嘲笑自己,雖然說在某種方麵,自己也算是在班上出名了,但是明顯誰都不想要這種出名方式好吧!在去宿舍之前,常江一直都在盡力地忽視那些嘲笑的聲音,但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個能力!於是就隻能默默地忍受著,一直到拿到自己的宿舍安排表。
一拿到表之後,常江便立刻衝出教室,衝向自己的宿舍,以至於連老師接下來念的舍友名字都沒聽清楚。
往宿舍走的路上,常江一直心不在焉,心裏想著“我爸為什麼要給我取個這樣的名字?親爸?”但是五六歲的小孩子畢竟心還是比較大,撞到了宿舍的門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自己的宿舍。
“天呐,不是吧,以後我就要住在這種地方?這是人住的嗎?”常江看著隻有三十平米卻放了四張雙人床的宿舍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對於自己這種在家裏一直睡的是一米八的大床的人來說,這種窄小的木板床真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無奈的是,自己也沒辦法改變這件事。
他隻好無語地走到一個床鋪,然後躺下去。實在是太累了,報名真的是太累了,全程到處跑,找教室,找繳費處,還要找宿舍,也就在教室裏歇了一會兒,還有個賊能說話的人嘲笑自己。想到王濤就氣,明明是一個土老帽,還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樣子,而且更可氣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他。想到這常江又開始生氣了,躺在床上不停地蹦噠。
“喲,這不是長江同學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怎麼,要發洪水了嗎?”就在這時,常江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居然也出現在了自己宿舍。
“你什麼意思啊?而且這是我的宿舍好,我發發牢騷怎麼了?你可以走了嗎?”常江聽見王濤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道。
“嘿,就準你住這兒,別人就不能住這兒了?學校你家開的啊?”王濤跑到常江對麵的一張床上躺著,翹著二郎腿,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對常江說。
常江真的覺得自己怕是因為出門沒算命,所以才在上學第一天就遇見這麼一個人,說吧,又說不贏,打吧,說不定第一天就要被叫家長,那多丟人啊。無奈之下,常江迅速地轉了個身確保自己看不到王濤才好受一點。
“誒,你現在就要睡了嗎?待會兒我們還要去教室誒,而且也快到飯點了,你不吃飯嗎??”王濤靠在牆上,仿佛沒看見常江不想搭理自己一樣。
然後,很快常江便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自己後麵那個人居然能夠自顧自的躺那兒說上十分鍾!誰特麼這麼有閑空啥都不做,就在那說些廢話,神經病吧!你說這剛開學,你就算沒事兒做,你去學校轉一轉熟悉一下環境也好啊,偏要坐這兒跟個神經病一樣,煩不煩?
王濤說了十幾分鍾,看著常江背對著自己不停地時不時動一下,心裏想著“城裏人了不起啊,我這個鄉下人就能讓你傻掉,哼!”然後又盯著常江看了一眼,終於起身朝宿舍外麵走去。
常江聽見身後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下來,自己心裏糾結的心也鬆了下來,偷偷地呼一口氣,結果又聽見王濤起身的動靜,整個人又繃住了,生怕王濤又有什麼行動,看到王濤出了宿舍才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這是個什麼人啊真是,不就是早上說了你一句嗎,至於這麼記仇嗎,真的是。”常王濤走了之後,常江坐了起來,一臉絕望地自言自語道,心裏又默默地對自己以後的校園生活充滿了迷惘。
王濤走在學校裏,看著四周那些陌生的麵孔,忽然愣住了,一臉的迷茫,四處張望,好像是在找什麼人,大概找了一分鍾,然後終於放棄了,繼續向前走去,嘴裏念叨著什麼,身旁一個同學走過去隻聽見王濤嘴裏念叨著“完蛋完蛋,老王去哪兒了啊,我都要餓死了我的天”。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王濤終於放棄了,然後回頭向吳淑釵的辦公室走去,走到半路他又停了下來,“辦公室在哪啊……”
最後好不容易吃到了午飯,王濤不禁感慨“城裏就是跟村兒裏不一樣啊,吃的東西也多。”
下午王濤便第一次感受到了上學的可怕,在教室呆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王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剛出教室突然想到自己沒拿包,然後又回到座位上把自己那個寶貝書包給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