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摩托車跟蹤吉向東坐乘到他家樓下,摩托車手已經沒興趣偷拍了,望著他進了樓門自己也轉頭離去。
這輛摩托車在新新人類根據地停下,騎手進網吧又進裏間工作室,他邊走邊摘下頭盔,我們看到他相當年輕。
“奎哥,我回來了!”年輕人蔫蔫地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亮子,有收獲嗎?沒被人家發現吧?”曲奎問。
搖搖頭,叫亮子的年輕人什麼也沒說。曲奎拍拍他肩膀算是無聲鼓勵。
“奎哥,找個有意思的活給我幹不行嗎?我拜師可是學捉鬼的,這是狗仔隊幹的活呀?”
“捉鬼得先認清哪個是鬼對不對?有的鬼在陰間,好認,有的鬼在陽間,混在人群裏,要想認出來就得下點功夫了!”曲奎好一付語重心長循循善誘。
“你就瞎掰吧你,唬得人家小孩一愣愣的!”嚴明走進來了。曲奎拍拍肩膀把亮子打發走回頭才對嚴明“小工頭啊,幹什麼這麼失魂落魄的?發昏當不了死的!”胖子一語中的,嚴明這時兩眼無神頭發淩亂,麵色灰敗。曲奎是拿話激他振作起來。
工作室的眾位小弟戴著耳麥正在電腦前奮戰,他們一個個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視身外為無物,亮子一走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話了,嚴明癱在一張椅子上,來到這裏他不用再繃著了,徹底地放鬆了:“它又殺人了,這回是提前預告的!”嚴明說這話時語中帶了嗚咽,痛惜來得晚了些可絕對不是裝的,事發後精神一直緊繃的他才得一口喘息,找到表達的空檔了,“是一位老師傅,還差兩個月就要退休了——”
曲奎不接話隻是靜聽,在嚴明的整個敘述過程中他沉默得像座肉山。直到嚴明講述完了他才說:“給我看看他那張鬧鬼的考勤卡。”曲奎拿了老喬的卡放在自己的的設備前反複檢驗數遍,沒什麼異狀,又問:“它異常呈像時你截圖了嗎?”
“我當時蒙了,根本就忘了這回事!不過後來插入我屏保的兩張圖留下了!”嚴明把相機和手機一起遞給曲奎。
胖子把兩張照片都傳到了電腦上,研究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領,就問嚴明,“你怎麼看?”
“我徹底蒙了,我不知道!”嚴明捂住臉,聲音打指縫裏擠出來,“我不知道它舉起的屠刀還會在哪落下!惡鬼!這個惡鬼!”
“你失去方向感了!”胖子試圖冷靜地為嚴明分析。
“滾你的方向感吧,有多遠滾多遠!”嚴明大暴發了,咬牙切齒對著曲奎,“什麼鬼魂不會隨隨便便殺人!什麼殺許秘書是誤殺!它目標是吉向東!那今天的事怎麼解釋?它根本就是濫殺無辜!我就是讓你的狗屁理論誤導了,才麻痹大意的!我發現問題就該給喬師傅放假的!”嚴明大口喘著粗氣。
“說完了?”胖子一付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好脾氣,“你說完了聽我說:直覺告訴我頭一次事故就是衝著你的吉總去的!直覺還告訴我:這第二次事故是頭一次的延續!”
嚴明跳起來,“直覺?直覺!直覺比狗屁還不如,是狗屎!直覺要是好使人還要鼻子眼睛嘴幹什麼?!”
胖子非但不生氣,反而笑臉相對,“罵街要是有用可省事了,我跟你一起罵!有用嗎?”
嚴明張張嘴頹然坐回去。
胖子接著說:“你仔細想想,除了惡鬼複仇的解釋外,我們在這一事件上就沒有抓手了!”
“可你怎麼解釋今天的事?喬師傅是樹葉掉下來都怕砸腦袋的人,他會與誰結仇?”嚴明以為擊中胖子的要害了。
“恐怖分子知道吧?對當政者不滿,卻拿老百姓開刀!老百姓招他們了?是他們殺不著當官的!”
嚴明語塞,開始認真思考這一問題,他一度全盤接受曲奎的觀點,盡管心中抗拒,但事情擺在那裏再沒別的解釋了。有了今天的事為證據他滿以為可以全盤推翻胖子了,卻發現事情不是非此即彼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