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得寵,身邊的丫頭也跟著收益;她若失寵,丫也跟著受罪,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既然她在無意中刺傷了番邦爾族的公主,那番邦爾族定然不會放過於她,隻有她認罪,這一切才會結束。
若汐心裏知道,墨塵翊相信她,他在想方設法的想要保全她,可是若汐並不傻,她那裏會不知道,墨塵翊要是不懲處她,這番邦爾族是不會罷休的。兩國的關係破裂是輕,但若是交起戰來,那她豈不是成為了引起戰爭的罪魁禍首,這天下的罪人,她擔當不起!
“朕不惜冷落萬千妃嬪,隻為得到你歡顏一笑;朕不惜惹怒天下,隻為護你周全!而你,將朕的一片真心視為糞土,將朕對你的偏袒,當作一片戲言!你可知,朕的心,早已被你傷的千瘡百孔,而你,既然願意頂替一個虛有的罪名,狠心逼迫朕將你治罪。如果這是你所想要的結果,那朕就成全你!”墨塵翊大步上前,大手緊緊的禁錮住若汐的肩膀,然後美目與她對目而視,他企圖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的妥協,可那美麗的瞳孔裏,卻隻有不屈的堅定與決絕。
墨塵翊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股虛擬的力量,一點一點的侵蝕,那種痛不欲生,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瞬間淚眼盈眶。這是他第二次哭,第二次為了同一個女人哭。墨塵翊從來不知道,他也會有淚,他上戰場殺敵,看著敵人一個個墜馬倒下,他眼都不眨一下;他中箭倒地,即便在沒有止痛藥的情況下,他都能狠心的將箭從胸前拔出,任由鮮血噴灑出來,他也不覺得一點痛。
可是,此刻他哭了,沒有什麼疼痛能比的上心裏的疼,他這一生,擁有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可唯一能讓他愛的如此之深的,隻有若汐一個。可唯獨這個女人,卻一點都不稀罕他。
“皇上,雪兒此生負你太多,若有來生的話,雪兒一定會報答皇上!”
墨塵翊的眼淚,刺痛了若汐的眼,她從未見過,帝王的眼淚,竟然會為她而流。
“朕最後在問你一遍,你當真要承擔起所有的錯?”墨塵翊鬆下禁錮著若汐柔肩的大手,他眼眸中依然泛著絲絲淚光。
若汐知道,他在乞求她,乞求她妥協,可是,事已至此,她還有其他路可走嗎?她不想讓他陷入不忠不義的境地,不想要他被冠以“昏君”的惡名,不想看到他,因為保護她,而讓自己疲憊不堪。
“錯了就是錯了,雪兒甘願受罰!”
一語落,墨塵翊所有的防線最終崩塌,他最後一滴淚落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靜妃刺傷婉妃,罪大惡極,七日之後,斬!”
話語落,墨塵翊已然消失在天牢之中,而耶律南箬,得意的看著這一切,緊跟上墨塵翊的步伐,緩緩的離開。
而小蘭,絕望的看著若汐,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或許,這樣的結果,於我,於皇上,是最好的結局!”在墨塵翊的身影消失在天牢時,若汐隱忍著的淚水終於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入宮短短的幾個月,確如幾世那麼的漫長,若汐心裏清楚的知道,墨塵翊對她的愛,已經超乎了男女之愛,他包容她,他尊重她,並不是僅僅的想要去占有她,而是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去軟化她。
如此癡情之人,怕著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幾人了吧!若汐並非感受不到墨塵翊的真心,而是,她的記憶中,不僅僅隻有墨塵翊一人,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被關在天牢的這些日子,腦海中零碎的記憶也被一點一點的拚接了起來,原本那吹著簫的白衣男子,他的麵容,已漸漸的浮現在腦中,他的容顏,如墨塵翊般,俊美得不似真人。
若汐在麵對墨塵翊之時,她的心或許是有些悸動的,但是一想到這個男子,若汐的心就仿佛停止跳動一樣,緊張的連呼吸也是奢侈的。
若汐的心不斷的在告訴她,這個男人,才是她的真愛,隻是她隻能記得他的容顏,卻想不起與他的過去……
恭親王府內,雲柔正為著旭文整理著出征的物品,而宏兒則由綠茵帶了出去。雲柔擔心,宏兒知道爹爹要上戰場殺敵,會大吵大鬧,所以才讓綠茵哄騙他上街玩耍。
幾天前的早朝,眾臣達成協議,一致同意出兵剿除蠻夷,此戰由旭堯禦駕親征,恭親王旭文擔任左前鋒,馬三豐擔任右前鋒,三人各自帶著一隊兵馬,分別包抄蠻夷部落,將其一網打盡。
“柔兒,此次出征,危險重重,本王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還得辛苦你打理府中的一切了!”旭文換上戰袍後,緊緊的將忙碌中的雲柔攬在寬闊的胸膛之中。
“王爺就放心去吧,雲柔希望,王爺凱旋歸來之時,毫發無損!”
雲柔哽咽的說道,以前在黎州之時,旭文為了掃除叛亂,經常也是幾日不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