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五六時許,王朝明就翻開了被子,到火車站買了通往濱江市的票。
濱江市與王朝明所居住的龍城相距不遠,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一路無話,王朝明到達了濱江市。
濱江市,美麗富繞的海濱城市。
雖然還時值冬末春初,可王朝明一下火車便感覺到了悶熱的夏日氣息,扯下了身上厚重的棉衣,隨手攔了輛車子直奔戰俠歌就診的醫院。
出租車司機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生活在海邊的,大多是這種膚色。
“嘿,兄弟,去醫院看誰?”開出租車的的哥很健談,這哥們也不例外。
“去看一個兄弟。”王朝明閉著眼睛頭靠著後座敷衍道。
黑漢子並不知趣,依舊套著近乎:“去看一個兄弟?這話說得,要不是看你白淨點,我還以為你是黑社會來著。”
“嗯。”王朝明用鼻子哼出了一個字節。
黑漢子問道:“得的是啥病啊?”
王朝明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車禍。”
“車禍?”說到車禍,黑漢子的話匣便打開了:“這車禍可不了得,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一不小心就可能連命都沒有,前幾年我一個哥們拉客的時候超車,最後你猜怎麼著?”
王朝明無奈道:“車禍了吧。”
黑漢子露出了一口白牙,笑道:“嘿,還真是車禍,那家夥,老慘了,撞得車子都變成了兩截,輪胎玻璃啥的到處飛,賠了一大筆錢不說,還變成了個植物人。”
聽到“植物人”三字王朝明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植物人?”
黑漢子道:“對,就是植物人,生活都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靠他老婆,你說這女人啊,老公都變成這樣了還不舍得走,白天到醫院照顧老公,晚上回家抱著孩子哭。”
“然後呢?”王朝明問道,他想知道植物人的結果。
到了紅燈了,黑漢子停下車喝了口茶繼續道:“他這一躺可就可憐她老婆了,都說男人是家裏的頂梁柱,可這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靠他老婆一個人撐,還要還一大筆外債,嘖嘖,光想想都覺得可憐。”
王朝明沒有說話,他知道黑漢子還要說。
綠燈亮了,黑漢子啟動了車子,果然,又打開了話匣:“就這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依舊沒日沒夜的照顧他,最後,居然把債都給還上了,你猜,她是去哪裏弄到的錢?”說道最後,黑漢子的笑容忽然有些猥瑣起來。
“是去當小姐了吧。”看黑漢子的表情,王朝明不用猜也知道了。
黑漢子咧開嘴一笑,道:“嘿,又給你猜中了,女人就這麼回事,變壞了也就有錢了,雖說這條路不對,可這女人也是被逼上絕路了,如果不走這條路,先別說醫藥費和外麵欠著的,就連飯都沒得吃了。”
黑漢子頓了頓,似乎越說越激動了:“他老婆‘幹完活’就去醫院陪他,陪他說話,給他擦身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風雨無阻,後來你猜怎麼的?”
王朝明想了想,道:“那人該不會死了吧?”
黑漢子道:“不會,要是就這麼死了我還說來幹啥,後麵的事情更精彩,那哥們居然在一個早上醒來了!”
“醒來了?”王朝明疑惑道:“變成了植物人還能醒來?”
黑漢子點點頭,道:“按老人的話來說,是他老婆感動了老天爺,這才讓他醒過來,這哥們醒過來了,知道他老婆這些年來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一個老大爺們居然哭得稀裏嘩啦的,最後還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要讓他老婆過上幸福的日子,補償這些年她受過的罪。”
“事情就到這裏了?”王朝明問道。
“當然沒有。”黑漢子答道:“這哥們又開回了車,生活挺滋潤,如果就這樣下去沒故事了,可是你知道的‘小姐’這條路一旦走上了就很難回頭了,他老婆在家中是個賢惠的妻子,可是在外邊,可是個當紅的角呢。”
黑漢子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有一天,另一個哥們去逛窖子的時候,居然遇上了他老婆,這哥們也正是夠意氣的,馬上打電話給他,說在窖子遇上他老婆了。”
事情還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王朝明被勾起了興趣,問道:“快說,後來怎麼了?”
黑漢子似乎是想吊一下王朝明的胃口,神秘了一會,可是自己沒一會就忍不住了:“這哥們一路踩著油門奔到了窖子,聽說比他遇上車禍那回還快上許多,然後提著把菜刀就衝了窖子,好巧不巧,他老婆正和人在幹著那事,正好被他抓了個現行,遇到這種事情是個男人就忍不住啊,那哥們氣得臉都綠了,扯下那正提著褲子的男人就砍上了幾刀,他老婆嚇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不住的打自己巴掌,要他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