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曾經奢望喝下一瓶藥劑就能改變人生的少年魔法師,在老法師期盼而又殘酷的笑容之下把瓶中的藥劑一飲而盡,掏心鑽骨之痛瞬間吞噬了少年法師最後一絲意識……當晚那恐怖的夢魘至今仍然纏繞著已經遠離家鄉,客居在吉芬城諾貝爾家族高塔中的丹尼。
今天丹尼又一次選擇了喝下眼前的藥劑,上一次是為了突破自己,而這一次是為了拯救自己,拯救自己被腐蝕的魔脈。
阿爾弗萊德眼見著丹尼臉色由白到灰,又從灰慢慢轉白,渾身也不再顫抖,估計藥效已經漸漸消退,才出言問道:“感覺如何?”
“還好。”丹尼細細體會藥劑帶來的變化,有些疑惑:“感覺魔脈裏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
“那很正常,改造你的魔脈嘛!”阿爾弗萊德笑了笑,撓了撓頭頂的地中海,仿佛忽然想起什麼,岔開話題:“對了,你要聯係的貝亞魔法塔,我給你把坐標找好了,你可以傳信件過去了。”
“謝謝老師!”丹尼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挺直了身體,表露出興奮的神采。自己一直想聯係可兒,一來關心那把邪門的匕首,二來傾訴一下相思之情,可是貝亞魔法塔的坐標自己並不知道,隻能請老師去打聽一下,現在有了坐標,自己就能通過傳送陣傳遞信件了!
“小事,晚些時候記得按照之前的比例把那幾瓶藥劑也喝了。”阿爾弗萊德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窗外高懸的太陽,嘀咕道:“我要出門開個會,你喝完藥有什麼感受記得做好筆記。”
“好的好的!”目視老師走出房間,丹尼又一次癱軟再自己的座椅上。剛才的藥劑幾乎耗盡了身體裏全部魔能,牽動了脆弱的魔脈,讓維特疼得耗盡了力氣,現在老師離開,全身放鬆,盡顯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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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阿爾弗萊德把丹尼收為學生,這也是丹尼第一次成為大魔導師的學生,之前在貝亞魔法塔,丹尼最多算個助手。在吉芬城,成為魔導師的學生並不罕見,即便已經是大法師等級,一樣會被稱為“魔法學徒”,這隻是一個職業,和本身等級沒有關係,甚至有些魔導師目前仍然是“魔法學徒”。
按照羅蘭帝國的規矩,在被老師收為學生時,可以像可兒拜師奎恩那樣,附送許多“拜師禮”,作為交換學習魔法的“費用”;也有雙手空空而來的的學生,需要向老師宣誓效忠,從此以後學生即是老師的“私人”財產,既能學習到奧妙的魔法,也需要承擔作為“魔法試驗對象”的風險。
不過在吉芬城,情況完全不一樣。阿爾弗萊德說得很清楚:“吸引你來到吉芬城的是魔法,為什麼要用對某人的忠心來換取魔法?魔法知識在吉芬城是共享的,隻要你體現出你的價值,獲取魔法知識的途徑會有很多,你拜我為師,當然是看中我的魔法修為能指引你,如果哪天你到達了另一個高度,完全可以去向更高層次的魔法師學習,作為老師我隻會感到欣慰。”
“那我的價值,在哪裏體現呢?”丹尼想到在貝亞魔法塔學習魔法時付出的代價,果然相比較而言,吉芬城就是魔法師天堂。
“你的人品,你的悟性,你的天賦,甚至你的意誌,都是老師衡量學生的標準,一個頹廢的天才,比不上一個勤奮的蠢貨。”阿爾弗萊德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