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見有時候會覺著自己學這些東西又什麼用,進入21世紀了,純粹的劍法還有什麼用。雖然自己生活的是怪力亂神的要離界,但僅僅隻有一劍的劍法就算是在要離界還是有什麼用呢?說是劍法,其實隻是不停的揮砍,不停的揮砍罷了,昨天劈斷了幾根木頭,今天又是劈斷了幾根木頭,難道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斷地揮砍木頭嗎?易見覺得這根本毫無意義。
每當自己問父親的時候,父親總是很古板的說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以後,以後,易見已經聽了無數次這樣的話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父親也十分嚴格,如果這一天沒有達到他要求的話,那麼今天就別想吃飯,即使自己已經練得滿手手泡,也不允許自己停下,要求自己做的而且隻是揮砍這個乏味的機械運動。
為此他不少在黑夜中痛哭過,手上所傳來的火辣辣的的疼痛使他徹夜難眠,明明是一個少年,手卻粗糙地像脫皮的老樹,有時候易見也會懷疑自己是否是親生的。還是人間界好啊,聽說那裏的小孩過得像在天堂一般,除了有一個叫考試的魔鬼外,但再恐怖能有比每天劈木頭恐怖?
這樣一想,要不到人間界看看吧的念頭越發強烈,這幾天父親不在家,要不到人間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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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火是要離界西莞區永恒的旋律,也不知為何,西莞區的民族天生流淌著暴躁與嗜血的血液。雖然他們不會將戰爭擴散到其他地區,但是西莞區卻是終年都在戰亂,奇怪的是終年戰亂不休的他們的領土欲並不大,他們渴望的不是領土,他們需要的僅僅是戰爭,戰爭的那種鐵與火,在他們眼裏就是最神聖的盛宴。
有人曾這樣評論西莞區的民族,戰場是他們成長的搖籃。可見他們對於戰爭的強烈迷戀。要離界的民族除了少數天賦異稟的幾個族類,其他的和人間界的人們並沒有什麼區別,也很普通,除了長得可能有些區別,但如果不是刻意觀察的話,大部分和人間界的人們很難區分。
而西莞區是唯一的沒有有天賦異稟族類的區,但是他們強大到連那些族類都不敢挑釁,可見戰爭對他們的洗禮,同時他們也是十分排外的一個區,這可很容易理解,在戰場上,除了袍澤就是敵人。
看到這裏無休止的戰鬥後,易見有些後悔離家出走了。剛跨進這個地方,就有數把刀劍向他砍來,幸好憑著自己從小良好的訓練才勉強躲開,再之後他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情景,剛才還同仇敵愾向他砍來的數人轉瞬之間就開始互相殘殺,斷肢殘骸在天空飛舞,血色彌漫了他的視線。
生活在和平地區的易見根本無法適應這種血腥,恐懼地大叫逃跑,也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體他的逃跑速度並不快,但是萬幸的是他活了下來了,也有可能西莞區的人不屑於向一個逃兵出手。
在逃跑過程中,易見還揮劍殺了一個人。在慌忙逃竄中,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見有人擋住了他的路,雖然意識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久經鍛煉的身體卻在一瞬間做出了反應,一劍揮出,就像以前揮砍木頭一樣,瞬間將那個人切成兩半,恍惚間他發現那個人並不是戰士,而是一個和他一樣在逃命的人,還是一個父親。
易見發誓這會成為他的噩夢,他不僅是殺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無辜的人,這讓從未沾過鮮血的他愧疚不已,如果是一名戰士的話他也許不會這麼愧疚,但………
這種無法自拔的愧疚和殺人後恐慌充塞在他的內心,他依稀看見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小孩抱著他殺死的那個人在哭
我是個劊子手啊,易見看著自己的雙手,痛哭出聲,既有對自己的痛恨,也有對未來的迷惘。易見突然明白了父親以前說的那句以後你會明白的,他是明白了,劍是用來殺人的啊,無論什麼劍法都是,都是為了殺人而誕生。但父親你為什麼麼要教我啊!易見跪在地上咆哮,猙獰地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
易見現在無比痛恨手中這把陪伴了自己十數年的劍,如果沒有它,自己也不會……。
我最討厭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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