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聽了葉秋一番話之後,希末哂笑一聲,“是毒藥的話,也是他們自己喂給自己的毒藥。”
“可是……”葉秋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希末生硬地打斷了,“不要說了,無非是交換這麼簡單。我給予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還給我需要的東西。”
“但是,老老大,你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葉秋想了想還是問道,“如果是交換的話,你肯定是需要些什麼東西。”
希末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後輩,他執著的眼神似乎要燃燒起來一樣。
希末不久之前曾經眺望到過葉秋的回憶,他心裏的火比自己所遇到的人都要猛烈一些,但不同於那些懦弱的人,他雖然也走進了過去,但他卻無意改變過去,他改變的隻是過去的那個懦弱的自己,能直麵回憶的苦痛中無疑是難能可貴的,而能在回憶的苦痛中掙紮著向前的人,這種勇氣即使是他也是感到可敬可歎。
葉秋他從過去的纏繞中衝出來,不是因為他斬斷了過去,而正是因為他對過去的懊惱才衝出來,因為對過去懊惱,所以要創造更好的未來。
他似乎還能影響到身邊的人,希末看向逆風,就連他身邊的朋友都沾染了這種勇氣啊,以至於能決然地麵對一切,笑著前進。
這個後輩看來比自己出色很多啊。
“那我問你個問題,如果犧牲少數人,很少很少的人,能救大多數人,你會怎麼選擇?”希末突然問道。
如果犧牲少數人,能救大多數人?葉秋咀嚼著這句話,他想起他看過的一部動漫fate/zero,裏麵有人問過主人公這個問題,主人公的回答是是的,但是最後卻是越來越多的人死去,主人公什麼都做不了,可是其實所謂的救大多數人其實是個偽命題,沒有所謂的大多數人,救與不救,隻在於你覺得有沒有價值,價值這東西不是能用人數來衡量的。
主人公最後隻救到了她的老婆,甚至連他的女兒都做不了,所以人們說他偽善,但葉秋不這麼覺得,沒有人能要求別人做什麼,對於任何人而已,自己在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吧,隻有他們才是構成了你的世界,或者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就是你的全部。
其餘的無非是盡力而為,問心無愧罷了。
“我會盡我全力,但我不保證。”葉秋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有那麼無私,可以付出一切,他也有他在乎的人和事,他能做的不過是盡力,然後聽天命,或許有一天他會因為某些東西不惜生命,但除非是到了那一天,不然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呢,所謂犧牲的勇氣,也是在臨危之際才會迸發出來,體現地淋漓盡致。
在麵對死亡時喪失自己所誇下的海口的人往往占大多數。
“但我也有我在乎的東西。”葉秋斟酌了下,補上了一句。
“我也有我在乎的東西,所以說有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希末嘴角微微揚起,說道。
“我可是為了我在乎的東西不顧一切的人啊。”
“杜鵑有杜鵑的責任。”雖然麵對初代杜鵑感覺很不合適,但葉秋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這種責任隨著歲月的流淌已經深深植入杜鵑的血脈中,成為了傳承的一部分。
而且二代杜鵑做出這樣的抉擇,和希末也不無關係吧,所以葉秋覺得希末能明白自己所說的話。
“杜鵑的責任嗎?”希末喃喃道,“這種悲命還在傳承嗎?”
希末想起眼前那個倔強的小男孩,明明一切已經跟他無關了,卻還是要固執地走下去,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小男孩隻要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就行,為何還要背負起這段悲命。
這個眼神,希末眯著眼看向葉秋的眼睛,倔強的一模一樣啊。
可是……可是……希末閉上他包含滄桑的眼睛,為什麼自己的悲命要被這些人傳下去呢?這些人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
“對,杜鵑的責任。”葉秋很肯定地說道,“或許老老大你不是很清楚,雖然我也說不清楚,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在我的內心裏跳動,強有力的節拍能撐起我的脊梁,驕傲地前進,就像一個人的心髒,可能很難感覺到,但卻是生存下去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