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男主人依舊冷漠,似乎沒有一絲觸動。
“不如何。”葉秋接過話題很幹脆的說,“你如何想便如何想,與我們何幹,我帶你父親來隻是道義上的責任,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也無話可說。”
葉秋他們也是有些生氣了,就算老人之前有千錯萬錯,但是這也不能怪老人一人,更何況,他用餘生去尋找他們,隻是命途多舛,沒有找到罷了,這怪不了老人。
而男主人的做法卻讓葉秋他們大大鄙夷,無論怎麼說,老人始終是他的父親,是將他帶來這個世界上的人,就算老人曾經對不起他,但這麼多年來再這麼深痛的恨應該也淡化下來了,畢竟血脈裏的聯係是怎麼斬都斬不斷的。
不過葉秋身為一個外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能不能讓我說幾句話?”老人微弱的聲音第一次響起。
“隨便。”男主人猶豫了會,還是沒有拒絕老人,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她在那段日子裏還過得好嗎?”老人眼神黯淡地說,就如同一根在風雨中漂泊,即將熄滅的蠟燭一般。
“托你的福,不好。”男主人一聽到老人問了這個問題,語氣更加冷漠,隱約帶著幾絲痛恨,比之前更加不留餘地。
“果然。”老人的眼神更加黯淡,“都是我的錯啊。”
“是的,就是你的錯。”男主人一甩衣袖直接背對著老人,“說完了沒?說完了就可以滾蛋了。”說完這句話男主人便不再理睬老人,自顧自地走上了樓。
“爸爸。”小女孩怯生生地叫道,“你為什麼要趕爺爺走,是因為爺爺做錯了事嗎?可是我也做錯過事啊,爸爸還是原諒了我,爸爸也原諒爺爺好不好?”
很明顯的,男主人的腳步頓了頓,似乎被觸動了些什麼,但他還是沒有回頭,隻留下一句刻薄的話,“他不是你的爺爺。”
女主人歎息一聲,抱起小女孩,溫柔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額頭,顯然,她是知道他丈夫的事的,也能明白丈夫為什麼這麼做。
隻是一切又怎麼說得清楚呢?總是這樣的,剪不斷理還亂。
老人仍然站在那兒,呆呆著看著兒子走上去的身影,背影佝僂憔悴,甚至連葉秋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呆呆地望著。
“請不要過分責怪我的丈夫。”女主人向葉秋他們抱歉,“隻是他內心太苦了,而且一直都說不出來。”
“隻是太過分了。”蒲牢搖搖頭,“哪有這樣的子女?”
“不是這樣的。”女主人搖著頭說道,“不是這樣的。”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女主人,等待著她的解釋。
女主人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自己所說的話,葉秋他們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著。
說實話,這件事和葉秋等人真的沒什麼關係,而且能做的已經做到了,該盡的責任也已經盡了,也就差不多不關他們什麼事了,隻是…隻是看著老人憔悴不堪的背影……始終是不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