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一言不發地躺著,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時間在這時已經好像停止了一樣。
突然,孫喬從沙發上翻身坐起,站起身,一個人無言地走進洗手間。
我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前很濕,那些好像不是汗。歎口氣,我也坐起身來,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順手從桌麵上拿一支煙,自己點上,一口接一口地吸著。
孫喬不知道在搞什麼,進洗手間後很久都沒有出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耐下心再等一等。
當時鍾指向十一點的時候,孫喬才從洗手間裏纖纖而出。她剛才的姿態已經蕩然無存,居然還在裏麵換上了一套黑色正式的服裝,就像要去和誰談判一樣;臉上的暈紅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病感的蒼白。
“你跟我來,沙獰!”孫喬的目光輕輕掃過我,自己先走到門口,推開房門走出去。
我意識到有事情要不妙,這從孫喬對我的稱呼已經改變就能感覺到。沒有猶豫,我也站起身,跟在孫喬的身後。
孫喬出房間後,繞過走廊,下樓,一直走進那間會客室裏。
我跟在孫喬的身後,也走進那間讓我心裏黯黯然的會客室,孫喬回手把門關嚴,還吩咐手下不許任何人進入甚至靠近。
“坐吧!”孫喬自己坐到她父親曾經坐過的位置,還伸手示意我坐到她的下手處,語氣和神情都十分自然。
我點點頭,依言坐在原來我青龍堂的位置上,從身上又摸出一支煙點上,身體懶懶地靠在那個椅子上。
看到我的動作,孫喬的眼神中出現很濃的留戀之情,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過。
“沙獰,你今天來找我,想對我說什麼?你說吧!”孫喬粉臉微霜,鄭重地望著我。
“…………對不起…………”我沉吟許久,才對孫喬說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你今天來就是想對我說對不起?還有沒有別的?”孫喬坐在那張會客室裏最大的椅子上,比例有點不協調,但是她坐得端端正正,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想和你結婚!”我抽著煙,眼神專注地望著孫喬說道。
我的話讓孫喬的粉麵立刻就抽動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還敢向她求婚。孫喬的表情陷入深思,良久,忽然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揮刀從自己衣服的下襟處“刷”地一下就切下一塊布條,回手拍在桌子上。
“沙獰,從今天起,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孫喬斷然對我下達了分手通知。
我看著桌上的那塊布條愣住了,同樣愣了很久,才突然慘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