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黃毛丫頭懂個屁,早晚有一天黑社會越弄越大,把你都抓到壺嘴街去,我看到時候你爸爸怎麼救你?”我輕蔑地轉過頭看了劉穿虹一眼,美女和大官我見得多了,要是以為憑這個就可以對我沙獰指手劃腳,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話,我也不等他們父女兩個再有什麼話說,大步走出總警監的辦公室,還回手重重地關上了那扇門。
有些忿忿地回到反黑組,心裏的氣憤一時填胸。這叫什麼事啊,居然連高金這種人都可以得到保釋,不就是保他的人有幾個臭錢嗎?不顧西澳的安定與安全,用錢來淩駕與一切之上,難道這就叫法律?
氣憤讓我覺得很疲倦,連腳步都沉重起來,從背後看我,就像一個喝醉酒的人,隨便都能栽倒在一旁。
打開反黑組大辦公室的門,我頭不抬眼不睜就向裏麵走,現在我心情很不好,不想和別人說話。
不過我剛走了幾步,就覺得好像不大對勁。就像我臉色現在不好,也沒有道理那些同事不主動對我說話啊!
我不由地站住腳步,總算是抬起頭,想看看那幫家夥都幹什麼呢。
抬起頭,我立刻就石化在當場。
現在反黑組辦公室裏的氣氛很僵硬,反黑組的所有警察都站在一起,他們的對麵也有幾個人,兩夥人居然正在對峙。
和警察們對峙的人裏,我認識兩個。一個是坐在最前麵輪椅上,神情囂張到極點的貴利高,一個是站在最後麵,麵無表情的陶海法。
現在的陶海法與那天我在國賓酒店裏見到的陶海法不太一樣,現在的陶海法身裝一襲純白色唐裝,手裏拄著一根黃金色的手杖,就站在貴利高的身後,雙眼中有一種很淩厲的色彩。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保釋貴利高的人竟然就是陶海法,難怪這麼強硬,連貴利高這種人都可以保釋出去。
站在陶海法和貴利高另一邊的還有一個人,戴著一付小眼睛,裝著整齊的西裝,胳膊裏還夾著一個文件包,一看就像是斯文敗類。這種人,這種形象我們經常能見到,他們的職業就是律師。
“原來是你把他保釋出來的?”我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低著頭,用餘光望向陶海法,淡淡地問道。
“是啊,是啊。沙組長,他們太囂張了,居然還到我們反黑組裏來炫耀,這不是擺明要氣我們嘛!”皮蛋站在周大玉身後,氣忿地向我高聲說道。
“什麼反黑組,一點素質都沒有,比我還像黑道混的!”聽到皮蛋的話,貴利高不屑地諷刺著整個反黑組。
“你說什麼?你信不信我再把你抓回來?”周大玉臉色一寒,上前一步,向貴利高嬌聲厲喝。
“哎,這位Madam,小心我告你威脅我的委托人!”那個小眼鏡律師也很囂張,仰著臉肆無忌憚地對周大玉說。
“我……”周大玉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我們就威脅了,又怎麼樣?別說威脅他,我可以連你一起威脅!”這時我的眼睛突然眯成一條縫,有些懶散地說著轉身走到那個律師的身前。下一刻,我做的事更離譜,我竟然抬起手抽出自己腰間的警槍悍然指在那個律師的頭上。
這下子不要緊,全反黑組裏都靜了下來。誰也沒想到我膽子這麼大,竟然持槍和律師對抗。反黑組的那個警察同事們都傻了,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我,腦子裏全部短路。
貴利高臉上抽動一下,立刻沉默下來。和我一起在淩雲那麼久,他了解我,我敢說的話就敢做出,一個搞不好,我真敢開槍幹掉那個律師。
陶海法仍然麵無表情,一聲也不吭,隻是剛才看我掏槍的時候,快速地皺了一下眉。
最慘的是那個律師,縱橫事務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膽這麼大的警察。平常的時候,警察看到他都像老鼠看到貓一樣,畢恭畢敬,唯恐自己被投訴而惹來麻煩;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被一個警察在警局裏用槍指住了頭。
律師的臉色瞬間蒼白,額頭也開始出汗,不過他的心裏還有一點僥幸。
“你,你,你想幹什麼?我,我要,我要去投訴你,我要你被撤職,你這個目,目無王法的警察!”
聽到律師的話,我沒有說什麼,麵色仍然淡漠。回答律師的是我的大拇指,“喀”的一聲就將警槍的擊針扳了起來。我的動作已經很明顯,我根本不怕那個律師說的那些廢話,現在我唯一敢幹的事就是一槍爆掉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