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喝兩口,壓壓驚!”我伸手把一瓶酒塞到陶原藏手裏,然後手肘支在桌麵上,拄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陶原藏。
陶原藏咽了一口唾液,又看看我,端起酒瓶子,仰起頭,咕咚咕咚就是幾口,把酒一口氣就喝了半瓶下去。然後,這才長呼一口氣,慢慢地放下了酒瓶。
“要不要再來點水果?”我微笑著,眯著眼,懶洋洋地問。
“不要了,謝謝!”陶原藏還學禮貌了。
“那煙呢?”我隨手又遞過去一支煙。
陶原藏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點著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陶原藏突然彎下腰,臉對著地,大聲地嗆咳起來。他看樣子應該不會抽煙,那還耍什麼帥?
陶原藏真得咳地很厲害,就差把肺子咳出來了,咳得滿臉通紅,半晌,直起腰,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漸漸恢複正常。當陶原藏恢複了之後,他的人也恢複到了正常狀態,看起來已經不是很驚悸了。
“獰哥,水果!”老板娘款款走來,還端來一個果盤,放在桌麵上。這個果盤我沒叫,她也知道送來,這就是心有七竅,很玲瓏的人。
“嗯!”我點點頭,隨手抓起一個桔子,剛想剝,想了想,又遞給老板娘,“幫我剝!”
“嗬嗬,好啊!”老板娘輕聲應下,接過桔子幫我剝了起來。
“行了,陶家大少,說說吧,怎麼今天這麼背運,差點小命都沒了?”我倚著椅背,有氣無力地問。
“我沒事,謝謝你的酒!”陶原藏麵冷如冰,也沒看我,隻是說聲謝謝。
“好,那你走吧,如果你有信心走出這個門口還能活一個小時的話!”我揚揚眉毛,向門口一伸手,做個請的手勢。
我的話讓陶原藏想起了剛才的事,眼皮子一陣猛跳,汗又出來了。
“獰哥,桔子!”這時候,老板娘把剝好的桔子遞給我。
“謝謝。”我微笑著接過來,掰開一瓣扔嘴裏,“唔,桔子很甜。對了,你別走了,給我按按肩!”我吃著桔子,含含糊糊地說。
“去,你當我是女仆啊?”老板娘又可笑又可氣地輕輕捶了我一下。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她捶完我之後,還是站在我身後,不輕不重地替我按起肩膀。
“陶大少,怎麼不走了?外麵風光無限啊!”享受著老板娘的服務,我輕蔑地笑著對陶原藏說。
“咳,你,你能不能,我是說,我可以付錢,你能不能送我找到我爸!”陶原藏的喉節動了兩下,支支吾吾地對我說。
“送你找你爸?陶海法?行啊,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被別人追殺!”我爽快地答應下來,當然也同時加上自己的條件。
聽到我的話,陶原藏又不吭聲了,隻是低著頭,偶爾還喝一口酒。
“你倒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叫人把你扔出去了!”看陶原藏那付德性,我就作勢要叫人。
“別,別,求求你!”陶原藏可能平生第一次這麼低三下氣地求人,還算可憐巴巴,“我不能說的,不然我找我爸也沒用了!”看樣子,陶原藏已經準備要跪下了。
這回輪到我不說話了。我眯著眼,自己開始想這裏麵的花活。現在各種信息表明,陶家很可能和紅幫有瓜葛,陶原藏也應該算二世祖,誰會追殺他呢?而且這個原因還不能說,說了陶海法也幫不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我不說話,陶原藏也在猜我的心思,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不行,你必須說出來!”半晌,我還是搖了搖頭,我有一種預感,陶原藏肚子裏的秘密,肯定是我非常需要的。
“我真不能說,我會死的!”陶原藏真急了,臉上的汗已經快成洗臉狀了。
“不行。陶大少,也許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我也有我的難處,你今天要是不對我說出來這裏麵的事,恐怕這個門你已經出不去了!你自己考慮一下吧!”說完話,我拍拍自己肩膀上老板娘的手,“你去把大雷叫來!”
“哎!”老板娘點點頭,放開我,轉身去辦公室那邊了。
陶原藏把我給他的煙,一口一口地吮著,他不會抽,隻能是吮。
“獰哥,你叫我?”大雷一溜小跑過來了。
“嗯,這個人你給我看好了,別動粗,禮貌點,什麼時候他想通了,你就什麼時候叫我。我去睡一覺!”我覺得頭很痛,今天幾件事都讓我心裏很煩,長長地抻個懶腰,站起身,走向辦公室。
大雷也實惠,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我剛才的位置上,眼睛瞪得溜圓看著陶原藏。這時候別說陶原藏想跑,就算他心髒多跳兩下,大雷都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