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在哪裏,我讓他去找你!”林有幽答應得很痛快。
“我在粉念吧,就是上次,你教訓天火的地方!”
“嗯,我現在就找一個讓他過去。”
林有幽的效率很高,又或者是那個倒黴鬼的效率高,反正像這種犯天條的人,還落在林有幽手裏,別說讓他來找我,就算林有幽讓他去吃屎,他也隻能裝著自己是條狗。
我坐在酒台旁,一手煙,一手酒,眼睛盯著酒杯上折射的光線。
大雷和飛過海分別站在我身後的兩側,都交叉雙手在身前,像兩個門神。
那個可憐蟲在我的麵前,我賞了他一個座位,隻是這個座位對他來說,比坐在火爐上還難受。身體不停地發抖,臉上的汗嘩嘩地向下淌,粉念吧裏是中央空調,沒這麼熱吧!
“你以前在大輝手底下,是做什麼的?”我聽著音樂,來回輕輕擺動一條腳,悠閑地問道。
“獰,獰,獰……哥,我……”
“你他媽不會說話嗎?你是結巴嗎?我操,結巴還混他媽什麼黑社會?”可憐蟲費了半天勁,才說出來三個字,這讓我身後的大雷非常煩怒,吼著罵道。
“卟通!”本來這家夥就夠害怕的了,被大雷一唬,當場一屁股坐空,摔在地上。
“行了,你給我閉嘴。”我微微皺眉,低喝著訓大雷一句,他現在是幫倒忙。
“哦!”大雷豎著手悻悻地閉上嘴。
飛過海還是比較溫和的,過去把那個可憐蟲從地上扶起來,又按回座位上,還塞給他一支煙,讓他能冷靜一點。
“我,我跟著輝哥,哦不對,不對,是大輝,我跟著他收錢的!”吸兩口煙,這家夥才算鎮定了一些。
“我找你來沒有別的事,想問問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阿清的。哦……,他應該是馬夫吧!”我沉吟著繼續開口問道。
“啊?阿清?馬夫?哦……,獰,獰哥,那個,那個,我平常也在壺……嘴街混,手頭有幾個好點的貨色,咳,還有兩個金魚不錯…………”
“嘩……”
這家夥話沒說話,就被我一杯酒潑到臉上,我的臉色也一下子冷了下來,陰森地怕人。
“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這回沒輪到大雷,站在他身邊的飛過海先發難,隨手一個巴常把他直接撂倒在地,頭上還碰了個大包。
飛過海雖然沒什麼身手,但是好在現在是打便宜,那個家夥不敢還手,也不敢躲閃。
“哎!”我突然伸手擋住臉上凶相橫生的大雷,他剛才已經準備過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口不遮攔的家夥。
這種在壺嘴街混時間長了的人,一聽馬夫,第一個反應就以為我要召妓,還想著給我介紹個金魚,靠。
“飛過海,把他拉起來!”我冷著臉向飛過海努努下巴。
飛過海本來想再打兩下,聽到我的話,也隻好低身把那家夥又扯起來,重新按在座位上。
“我再問一遍,你認不認識阿清,我不想再聽到什麼無謂的廢話!”
“是,是,獰,獰哥,我錯了,錯了,我說說!那個阿清,我,我認識,認識!”可憐的人啊,說話的同時,上下牙還在打架。
“阿清現在在哪裏?”我把酒杯放在桌上,大雷立刻幫我重新填上酒。
“他,他死了!”可憐蟲苦著臉對我說,他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對他而言是怎麼樣的,是死路一條,還是僥幸活命。
“怎麼死的?”
可憐蟲偷著留心我的表情,看我聽說阿清死了,並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放下心。
“他,他是被大輝殺的。就在大家都聚好,大輝說了要去殺……殺,咳,之後,突然發現阿清想偷偷地打電話,就把他的電話摔碎了,又讓人用刀子切他的手指,逼他說出為什麼打電話。”
“他為什麼要打電話?”我的眼睛從可憐蟲的身上,移向天花板,一個血腥的場景出現在眼前,一個可憐的家夥被一大群人按倒在桌麵上,鋒利的刀子將他的手指一片片削去,血肉模糊,慘嚎聲就像野獸。
“他有一個馬子好像,好像認識獰哥您!他最後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才招出是想打電話通知他的馬子,讓他的馬子向你報信!”可憐蟲畏畏縮縮的,話說得非常小心,非常慢,幾乎每說幾個字,都要看我一眼。
可憐蟲的話音剛落,不光是飛過海和大雷,連我都愣住了。這個答案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阿清那次的電話居然是為了向我報信?這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