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炎,你媽媽不是中國人?”我瞪著眼睛問蔡炎。
“啊?我媽媽確實不是中國人,她是韓國人!”蔡炎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的腦子又短路了,沒想到紅幫的家裏還有這樣一個女人,也沒想到紅幫還有一樣一樁秘史。
“那,那蔡炎啊,你認識一個叫李春崇的人嗎?”我一臉地不可思議。
“李春崇?”蔡炎聽到我的話,自己用手拄著小腦袋瓜想了想,“我記得好像聽媽媽說起過,說是我的舅舅,不過我沒見過。”
我坐在秋千上,人都傻了,手裏煙蒂已經快要燒手,我卻像木頭一樣,仍無所知。天啊,李春崇,何等的人物啊!在這個地球上,隻要混黑社會有點頭臉的人物,有誰不知道李春崇?韓國黑道大佬,絕對的教父級人物,千穀團的瓢把子,連韓國議會裏都有他的勢力。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蔡炎還是李春崇的外甥,他那個死鬼爹就是李春崇的妹夫。難怪如蔡炎所說,這些年裏程天鶴始終不敢妄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把李春崇惹火了,程天鶴天大的本事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結合這次大祭時程天鶴的表現,我相信蔡炎所說的,程天鶴反骨殺老大這件事,即使不中,應該亦不遠矣。程天鶴真夠狠的,當初要不是蔡十五,他程天鶴還隻是一個小混混;結果時間推到今天,程天鶴卻親手殺了蔡十五的兒子,要是蔡十五泉下有知,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過這裏麵也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忌諱李春姬,所以程天鶴在蔡辛誠當上龍頭後的幾年中,遲遲未能輕舉妄動,可後來為什麼又敢動了呢?甚至還很有可能殺了李春姬。李春崇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死了?如果他知道的話,又為什麼不複仇呢?
當然,這些就是人家紅幫和千穀團的家事了,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現在的情況就是,程天鶴殺了蔡辛誠,又拉著蔡炎挾天子以令諸侯,如蔡炎所想,當蔡炎失去了利用價值後,隻是難逃一死。
“蔡炎,我問你,你為什麼就那麼肯定,是程天鶴殺了你爸爸?”我輕輕地把蔡炎拉過來,就讓他坐在我身邊。
“其實,我爸爸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不能管事了,紅幫上下都聽了程天鶴的!”蔡炎小小年紀,還歎了口氣,眼神很悲哀。
“三個月前?”我皺了皺眉頭,“你爸爸怎麼了?”
“三個月前,我爸爸突然中風了,反正我是這麼聽大夫說的,爸爸隻能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隻能開口說話。那個時候,我天天都要去醫院陪爸爸說話,平常的叔叔們都不管爸爸了,就知道去找程天鶴辦事!”蔡炎的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那你爸爸臨死前,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或者做過什麼事?哦,你覺得特別一點的!”
“這個啊……”聽到我的問題,蔡炎再次陷入思考,他在辛苦地回憶。
“沒關係,你慢慢想,仔細想想。”我用言語安慰著蔡炎,希望能幫助他放鬆。
“我想不起來啊,沒什麼特別的啊!”半晌,蔡炎苦著臉對我說,“爸爸天天就是躺在床上,雖然能說話,但是話很少啊!獰哥,你認識我爸爸,你說他能有什麼特別的事?”說著,蔡炎轉過頭,奇怪地反問我。
“啊?我認識你爸爸?”蔡炎的話讓我一愣,我也不認識蔡辛誠啊,雖然見過兩麵,但是這談不上認識,“蔡炎,誰告訴你,我認識你爸爸?”
“嗯?”被我這一問,蔡炎也愣了,“你不認識我爸爸?你不認識,那我爸爸半個多月前,為什麼要找你?”
“你爸爸找我?你爸爸什麼時候找過我?我不知道啊!”我臉上一片茫然。
“哎呀,獰哥,你再想想!”這下子,蔡炎慌了,他感覺現實與他想象中有差距,“如果不是我爸爸半個多月前找過你,今天我也不可能向你求助啊!我知道你和程天鶴是死對頭,但是我求你幫忙,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爸爸和你是好朋友啊!”
“你爸爸和我是好朋友?”我盯著蔡炎,我的眼神就好像蔡炎的臉上突然開了朵花一樣,“蔡炎啊,這個時候我沒必要尋你開心,事實上,我確實不認識你爸爸啊!沒錯,我是見過他兩次,但是連話都沒說過,更不用說是什麼好朋友了!”
蔡炎本來小臉就煞白,這下已經要發青了,額頭上的汗水嘩嘩地向下流。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幹了一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