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哥,飛過海呢?那個王八蛋呢?為什麼姑姑和表姐回來了,他沒回來?”大雷的臉整個都在抽搐。那種手足關心的濃情此刻在這個粗人的身上,畢露無疑。
“給我出去,敲完門再進來!”
“獰哥,我……”
“出去……”我已經到了厲喝的程度,我必須教會大雷不管什麼時候,基本的冷靜不能喪失。
大雷看看我,鼓著腮幫子一跺腳,轉身出去,又把門關上。
“咣咣咣!”這哪叫敲門啊,這是砸門啊!
“行了,進來吧!”我沒好氣地說。
“咣!”門還是被撞開的,大雷還是一付雄糾糾的樣子,瞪圓了牛眼。
“獰哥,到底飛過海怎麼樣了?你別急我了!”大雷就快要跪下了。
“他沒事,但是需要休息,你就別擔心了!”大雷能這麼慌張,我知道他是緊張飛過海,他和飛過海這麼多年打打鬧鬧的,感情已經深到極點。
“哦,他沒死啊?”大雷表情一鬆,長呼一口氣,這才放下自己那顆心。
“怎麼,你盼著他死啊?”
“沒有,嘿嘿,雷哥,下次再有這事你派我去,打架這事,飛過海那小子不行!”大雷拍著胸脯向我表示他的不滿。
“我告訴你大雷,現在粉念吧這麼多女人,全要靠你一個人保護。要是粉念吧出了什麼事,我當場就把你閹了!”話雖然是玩笑,但是我表情卻很嚴肅。
“獰哥,你就放心吧,誰要想到這鬧事,除非從我大雷的身上踩過去!”大雷挺起胸膛,好一條鐵一般的漢子。
我轉過身,又好聲好語地安慰了幾句姑姑,接著叮囑老板娘一定要把我姑姑照顧好。表姐這一段時間也別四處走了,也在粉念吧休息一段時間,這次的事把她驚嚇地也不輕。
慰問好姑姑和表姐,我站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她們的臥室,和大雷一起回到粉念吧大廳裏。找了一個酒桌,我拍拍大雷的肩膀,和他一起坐下來。
“獰哥,這次的事是誰幹的?”大雷從頭到尾什麼事都不清楚。
“搞事的是天火,背後還有別人!”說著,我向大雷勾勾手指頭。
大雷明白我的意思,立刻就給我掏出煙來,又幫我點上。
“獰哥,天火膽子也太大了,敢搞這麼大的事,他擺明是不想在西澳混了!”大雷也算粗中有點細,很納悶天火這種自殺行為。
“我不是說了嘛,他背後有人!”我吐出一長串的煙圈。
“誰啊?哪個狗娘養的敢給他撐腰?”
“大雷啊,這次,我們遇到老朋友了!”聽到大雷的問題,我的神情黯淡了一些。
“老朋友?誰啊?獰哥,我腦子笨,你就直說吧!”大雷越來越迷糊。
“還記不記得程天鶴?”
“啊?”大雷猛地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向後閃了一下,臉色巨變。
“大雷,你給我聽著,我之所以把這個事告訴你,就是讓你明白形勢!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這個酒吧,你一個人不夠用我知道,回頭我再給你派,加上這裏是鬧市區,幾乎24小時有巡邏警,應該不怕出什麼事。程天鶴的事交給我,你不可以插手,你和飛過海是我最知近的兄弟,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被程天鶴幹掉,聽懂了沒有?”我盯著大雷的眼睛,語重心長。
“我知道,獰哥!”在程天鶴的問題上,大雷沒辦法再說什麼,向我點點頭。
“好了,我走了,今晚必須搞定天火的事。”我把煙蒂扔掉,站起身大步向粉念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的身體晃了一下,我現在感覺很虛脫,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坐在車裏,我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把手機拿出來,撥給杜方我。在黑白兩個方麵,我覺得警局那邊更有希望會有所突破。
車子在盤龍大街上緩緩行駛,披著花花綠綠的霓虹燈,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力量保護這座城市。
“喂,老杜,有沒有好消息告訴我?”
“沙獰,你現在在哪呢?我打電話去醫院找不到你?”杜方我真是妙人,不管什麼時候,語氣都是不急不緩的。
“我在盤龍呢,你快說吧,到底怎麼樣了?”我真想把手伸進電話裏,沿著電話線再伸出去,把杜方我掐死。
“消息有一個,不過不知道有沒有用?”
“什麼?快說吧,大哥!”
“有一個被砍斷腳筋的家夥,做筆錄時無意中想起那個領頭的,對,叫天火,說天火的身上有一股很潮味,就像海鮮受潮的味道。”杜方我總算說到正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