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城最中心的是一個占地麵積頗大的園林官邸。亭台樓閣非常華麗,唯一醜陋的物件就是剛從西廂走出來的孔融。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八,臉色蒼白,留著儒雅的長須,表情陰冷的中年男子。此時華麗的服飾上鮮血斑斑,隻見他抬頭看了看晴空的烈日,麵露厭惡,隨手拿過旁邊身材矮小的管家遞過來的絲綢手帕,擦了擦滿是鮮血的雙手,道:“把屍體抬走。”
旁邊的管家一招手,幾個仆人匆匆跑進去,片刻之後,抬著兩具渾身****,遍體鱗傷滿是鮮血的年輕女屍走了出來。停在孔融麵前。
“嘎嘎嘎嘎……”
孔融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發出了夜梟一般的笑聲。讓旁邊的幾個人包括管家,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立起來了。
管家一臉的見怪不怪,心裏卻大罵:畜生啊畜生,衣冠禽獸啊!猛一抬頭,猛然看到孔融彎下腰來,臉正貼著他額頭,詭異的眼珠子血紅一片。兩人的眼睛幾乎都要碰在一起了。管家被狠狠地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
“來,吃個梨?”麵無表情的孔融手裏不知道啥時候多出了一個梨,遞給了管家。
“老爺...”管家硬著頭皮接過那蘸著孔融手上的鮮血的凍梨,在孔融的注視下裝模作樣地啃了一口,道:“下一對童女已經準備好了。”
孔融滿意地縮回身子,一揮手,幾個仆人趕忙抬著屍體連滾帶爬地跑出了西廂的院門,管家也想跟上,沒走幾步,外麵傳來了幾聲慘叫,然後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提著帶血的砍刀出現在了門口,睜著沒有感情色彩的死魚眼看著院內,讓準備跟出去的管家心中一寒,顫抖著轉過身來,發現孔融正一臉怨毒地盯著他,瞬間嚇得魂飛天外。
“老爺……您這是何意……”
“哼哼~你在心裏罵我,加上剛才,是第三次了吧!”孔融盯著不知所措的管家,語氣陰沉得如同冬夜的寒冰,雙目似乎在陽光下反射出詭異的血光:“當了我三天的管家,就罵了我三次是畜生?”
這個管家的腦袋翁了一聲,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的老爺會跟神仙一樣知道自己的想法,隨後隻覺得心口一疼,低下頭,一柄劍正插在自己的心窩裏。他茫然地抬起頭,看到孔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跟前,手裏把著劍柄,冷笑地和他對視著。那詭異的眼珠子似乎能把靈魂也吸進去。
“你……你個……”
噗一聲,孔融把劍拔了出來,這個管家隻看到孔融一臉陶醉地舔著劍鋒上的鮮血,隨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搶我的梨?嘎嘎嘎嘎!”
夜梟一般的獰笑,響遍了整個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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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山東,太陽已經很毒辣了。
但是和後世不同,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很自然的西南風吹在臉上很是清爽。
四處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無數頭戴黃巾的士兵漫山遍野,仿佛綠色的草叢盛開了一地的黃花。
他們的步伐堅定而從容地踏在這片嫋無人煙的大地上。不同的麵孔,一樣的信念——西進!拿下都昌,占領北海!
林榮嘉沒有騎馬。
欒心母女執意跟來,林榮嘉也懶得反對。這是關乎前路的一戰,贏了,有未來。輸了,她們在哪兒,也沒什麼意義了。要死,幹脆就死在一起。
三人坐在馬車中,相對無言地望著窗外。
窗外,人如虎,馬如龍。軍歌嘹亮,號聲如雷。
“喲嗬!喲嗬!發如韭啊,剪複生啊!”
“嘿呀!嘿呀,頭如雞啊,割複鳴啊!”
“吏不必可畏呀,小民從來不可輕!”
.........
百無聊賴中,林榮嘉終於套出了欒心的來頭,她是丈夫是黃巾軍將領張繞,字文興,一個和管亥差不多級別的人物。生性好酒,在黃巾軍中號稱酒神。估計是因為喝酒影響了身體,和欒心折騰了幾年,欒心都沒有懷孕。林薇蒔是他們的義女。數年前的西進被公孫瓚大敗,她們母女亂軍中和張繞失散,被江湖上的人發現她們母女被抓到北海國那邊做丫鬟了。張繞得到消息,立刻遍選精銳,然後大部隊都不要了,就帶精選的二十萬大軍進攻北海,可憐孔融剛上任,莫名其妙就被張繞攆出北海,輾轉流落到了北海國西邊的都昌,但是張繞也在交戰中,被當時還是武安國手下別部司馬的宗寶一箭射死。二十萬大軍救出欒心母女,卻丟了主帥,張繞一死,這二十萬精銳應該納入管亥麾下才對。可惜的是,袁紹趁機讓他的手下大將臧洪從東郡出兵,一直打到了北海,把北海以西控製了。二十萬大軍夾在袁紹和公孫瓚中間,死的死逃的逃,最後這兩母女被十個士兵保護著,殺出重圍帶到了管亥處。這十個士兵其中一個就是胡車兒。另一個是霍去病的後人,現在的飛龍營校尉霍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