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族老站在自己的小木屋裏邊,凝神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畫。這幅畫陌辰剛醒來時就曾經見到過,如果他當時能夠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這幅畫並不完整,甚至還缺少著很大的一部分。
畫上有好幾個顏色各異的光斑,被幾條紫色的絲線牽連在一起,似乎組成了什麼深奧的符文。而畫的背景,是一團昏暗的灰色,幾筆濃濃的線條布滿了整個幅麵,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
而當時陌辰第一眼看到是就覺得晦澀繁亂,甚至多看幾眼,都會讓人有點發暈。
此時,族老看著這幅殘破的畫卷,沉默不語。一陣微微的敲擊木椅的聲音在房中響徹,聲音雖弱,但鏗鏘有力,讓空氣都隱隱有點沉悶與壓抑。良久之後,族老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但還有著微微疑慮的說道:
“玉竹生,老朽隱居在這裏,已餘百年,雖然從沒有忽略對大陸上人事的注意,但還從沒有過外人來打擾。老朽真的很好奇,你玉家到底怎般的神通廣大?”
隨著老人的話落,房中敲擊木椅的聲音戛然停止,刹那間,那種壓抑的氣氛猛然大增,甚至讓人喘不過氣來。隻見房屋靠近木桌的地方,那位夜先生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刀削般的麵龐棱角分明,雙目微睜,幽深的光芒在眼眶中閃現,如夜空一般深邃而神秘。
沉默了良久,一道略顯沙啞的低吟在空氣中緩緩傳出,“現在,已經沒有玉家了。”
隨著話音響起,一股浩如煙海般的氣息陡然從夜先生身上湧出,如浪潮一般拍向周圍,遠處看去,隻見族老房屋的上空,一道數十丈龐大的劍氣從屋頂射出,直上雲霄,狂暴的氣勁將上空的雲彩撕裂的支離破碎。
劍氣上衝,然而就在下一刻,天空中忽然一陣淡綠色的波紋散開,猶如水浪一般,隨機蔓延像遠方。而前一刻就像開天一刃的強勢劍氣,隨著天空中波紋的消失,已然不見,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族老抬頭望了望被劍氣捅出了好幾個空洞的房頂,微微歎了一口氣。
“那,不知玉先生,怎麼看…陌辰?”
“陌辰……”夜先生皺了皺眉,看了族老一眼。
“很神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確實受過很重的傷,甚至傷了根基。”夜先生重新敲響木椅,緩緩開口。
“他的脈紋確實殘缺,而我的意思是說,或許曾經他不止一條脈紋,但經過某種巨變,就成了這樣。”夜先生皺著眉頭,似乎這個說法連自己都震驚到了。
族老麵色微凝,“那他吞噬他人命力,該作何解釋?”
“這個…應該不是他有意為之的,看得出他的脈紋並不一般,”夜先生瞧著木椅,似乎感到很迷惑。
“你是說…異脈?”族老轉過頭,麵色凝重的望著葉先生。他知道異脈這兩個字對一個修煉之人來說,有著如何的分量。
“恩,應該是,可能當時出現的命力對他的脈紋產生了某種氣機的牽引,而使脈紋做出的本能反應,而他當時脈體受創,所以無法控製,才導致發生了那件事。”夜先生沉吟道,其實連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測是不是正確。
族老點點頭,玉竹生的能力,自己確實信得過的,既然他會如此說,那麼事實就應該相差不多。但願自己的那個決定,是正確的吧。
”你說陌辰,有沒有可能就是預言之中的那個人,恰逢天痕他詭異的從天而降,而且還是……殘紋。”老者忽然眉頭皺起,緩緩問道,如果說自己甘心承擔所有族民的反對甘心放走陌辰最大的原因,還是這個猜測,一旦這個少年是預言之中的人,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自己手裏受到傷害,即便搭上一切。
“不好說……”夜先生眉頭微微皺起,歎息一聲。
“好了,脈域將開,此間事了之後,就讓夜昊去吧。你既然已經決定讓他調查那些事,就先讓他擁有保命的實力吧。”族老微微有點猶豫,在地上踱了幾步,旋即站定,似乎做出了一個甚是艱難的決定。
“而我們,也該將這件事好好討究一下,至於現在,就先通知他們吧,讓他們決定接下來的事宜。目前就你我的實力,還是有點單薄了”。
“至於陌辰,就照我的想法那樣吧,”族老神情有點惋惜,還有點莫名的其他的味道。“就看,他的命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