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況似乎跟我不太一樣，”小雅疑惑的蹩起眉頭，透明的靈魂在黑暗中隱隱的發出微弱的紅色光芒，“我當時修成的身體跟正常人沒區別啊，你怎麼……”
“你，你，心頭血？你也將自己的心頭血給了別人？”
雁紫菱動了動胳膊，鐵鏈已經沒那麼緊了，手腕上殘留了鮮血凝固在皮膚上的沙質感。
她看向身前漂浮在半空的少女，一襲紅色嫁衣，長發披散著，端的是眉目如畫，沉魚落雁。
隻是，嫁衣已破舊不堪，長發也變成了白色，與那暗紅色嫁衣形成了鮮明又悲涼的對比。未變的隻是那不改的稚嫩容顏。
她衝少女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謝。
這少女就是那被邪鬼師用來延長壽命的祭品吧，被惡魔豢養了這麼久，心靈居然依然能保持最初的樣子，難能可貴。
雁紫菱這樣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你，你真好看，比我還好看。”
看到雁紫菱的笑容，小雅微微一楞，旋即也笑了出來，道，“你的心頭血，也給了意中人嗎？”
“意中人？”
雁紫菱一怔，垂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嗯！就是喜歡的人！”
小雅看著雁紫菱疑惑的模樣，也有些不解，難道能為之舍棄半數千年修為的人，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至少她是這樣啊。
良久，直到空氣再次沉寂下來，小雅有些無聊的扯了扯頭發，雁紫菱才輕輕點了點頭。
黑暗中，那猶如清泉般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是啊。”
如果是喜歡的人，那小晗，應該是的吧。
小雅總覺得自己這次恢複的靈力過多了，居然能維持她保持這麼長的化形時間，甚至她的靈力似乎還在恢複，雖然很微弱。
她有些驚訝的飄到了雁紫菱身前，仔細看著雁紫菱那張有些蒼白卻更添病弱美的臉，皺了皺眉。
“你的身體，似乎不是你的靈力凝成的。”
眸光流轉，雁紫菱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看向漂浮在空中的小雅。
身上的紅光在漸漸淡去，透明的靈魂也越來越有實質感，她平靜的點了點頭。
“那幫你塑造身體出來的人，一定很厲害。”
小雅靈動的大眼彎彎，秀麗的容顏襯著那三千如雪的白發，格外溫暖，絲毫不像是那擁有惡名的千年女鬼。
“為了報答你，我幫你把鎖鏈打開。”
小雅咬了咬牙，一個旋身，消失在了原地。
雁紫菱愣了愣，隨即便看見綁住自己的鎖鏈發出微弱的光芒，冰涼的鐵鏈啪的一聲被打開。
雁紫菱忍著身體傳來的虛弱感，伸手一把抓住即將掉落在地上的鐵鏈，為防止鐵鏈發出的聲響過大，將鐵鏈輕輕放到了水泥地麵上。
“謝謝你。”
一段時間後，那鐵鏈的光芒漸漸弱了下去，小雅從新重鐵鏈裏出來，漂浮在了半空。
雁紫菱看著她比一開始更接近透明的靈魂，心中一震，輕輕搖了搖頭，“我才該謝謝你。”
“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取之於人用之於人嘛，我的靈力取之於你，當然要還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