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嫁進來豈不是要欺負他家單純的相爺?
夜雲不知道的是,哪怕沒有夜雲來解圍,雁紫菱也同樣可以脫身。
宴秋辭眨眼,理直氣壯的淡淡道: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雁紫菱:“……”
輕歎口氣,雁紫菱向前一步,握住了宴秋辭瘦削卻有力的手腕。
夜雲眯起眼睛,心裏權衡著是否要去救這位可能即將要殞命的姑娘。
還沒等夜雲做出反應,下一刻,夜雲便驚訝的微微張了張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爺竟然沒有打飛她!甚至沒有甩開她!
這簡直就是奇跡!
能碰到相爺卻還活著的人,這姑娘絕對是他所看到的第一個!
想想上次趁相爺出遊午休時間劫持了相爺,結果被相爺端了老窩的土匪頭子的慘烈下場,夜雲越發肯定這位姑娘一定就是他們宰相府未來的宰相夫人無疑!
冰涼柔軟的觸感讓宴秋辭下意識想要一掌揮出去,可在看到麵前人認真給他把脈的模樣,宴秋辭神色一呆。
不知為何心中的抗拒和暴躁被奇異的撫平,竟然沒了抵觸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宴秋辭覺得,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就是個奇妙的存在。
他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也是第一次不抵觸一個人的觸碰。
要是能把她留下來好好研習探究一番就好了,宴秋辭想。
“相爺身體傷了元氣,又過於操勞,休養幾月,便能完全康愈了。”
短暫的幾秒把脈後,雁紫菱收回了手,退回了原地。
“你留下來,為我調理。”
宴秋辭其實是不知道雁紫菱懂醫術的,之前的說辭也隻是為了讓夜雲去解圍能把人帶過來編的借口罷了。
剛好,把人留下來的借口有了。
宴秋辭從來都是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怕眼前人不答應,宴秋辭又一本正經的道:
“報恩。”
雁紫菱一噎。
好吧,她理虧,明麵上這人確實是她的恩人沒錯。
不過,明明是這麼小的身體虛弱問題,燕北國的太醫難道一個都看不出來?
若是燕北國的太醫知道了雁紫菱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哭天搶地的大喊冤枉。
宴秋辭以一己之力滅掉了一整個頗具規模的土匪窩,頭一次元氣消耗如此巨大,又時常要處理政務,一有時間就去出遊,休憩時間又經常會夢到別人的人生……
宴秋辭以前從未如此過,他之前甚至連體熱都沒有過。
第一次體會到身體無力,頭昏腦漲的感覺,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
倒不是太醫院的太醫無用,而是他們根本不被允許接近相爺的身,更別說把脈了。
隻能懸絲把脈。
可這能看出什麼來?就算有資曆老成的太醫看出來了,也不敢妄下定論。
為了不惹禍上身,就隻模棱兩可的說個大概,讓相爺好好調理,心態愉悅的過好每一日。
說的跟此人大限將至,好好過好剩下的日子一樣,當時夜雲差點就被嚇得心口絞痛了。
奈何他家相爺風輕雲淡,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