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這人一定不會被嚇到的。
“他叫小喵。”
雁紫菱向前走了幾步。
“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也是唯一的朋友。
她抬頭看了看月朗風清的夜空,唇角輕勾,又看向一旁渾身沐浴在月光下的宴秋辭,淡淡道:
“相爺的琴曲堪稱一絕,在下謝過相爺款待。”
宴秋辭在那雙異色的猶如琉璃一般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是可以相信她的,沒來由的,想要去信任她。
所以,他沒有再追問她其他問題。
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必,閑來無事罷了。”
雁紫菱看著忽的坐直了身子將頭扭向一邊的宴秋辭,有些不解。
她說錯話了嗎?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
雁紫菱在等這位相爺開口問她其他問題。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雁紫菱索性將已經幹了的墨發用在空間裏找到的紫色發帶綁了起來。
這裏太暖和了,她及腰的長發這麼一會兒就幹了,而且正值金秋,她穿的單薄,居然還是會感到有些熱。
“如若相爺無事,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雁紫菱看了一眼拿側臉對著她的相爺,自動省去了行禮這一環節,步履從容的超大門走去。
看來另一個宅院才是她應該居住的地方。
“你……”
宴秋辭抿唇,看著那抹纖細瘦弱的背影沉默。
他又不開心了。
本來剛剛都已經沒有不開心了。
雁紫菱停住腳步,轉身,偏頭看著這位不知在想什麼的相爺。
裙擺在空中劃出了一抹翩然的弧度。
她突然想起了白日的大白虎。
也是如此。
果然,有句話怎麼說?
寵物一般都隨主子?
好像沒錯。
“你去哪裏?”
宴秋辭其實是想問她你叫什麼名字的,可話到嘴邊徘徊了半晌,最後問出了這麼句莫名其妙又無關痛癢的問題來。
雁紫菱愣了愣,這裏是他這個宰相的住處,她不走難道在這裏睡嗎?
“去另一所宅院,那裏是我的住處。”
想是這麼想,雁紫菱還是極有耐心的如實回答了這位相爺的問題。
宴秋辭一怔。
為什麼……以前沒有看到過你?
“記得兩日後去宰相府報道。”
宴秋辭垂眸,壓抑住內心迫切想要了解鑽研一番此人的衝動,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幹淨。
反正日後還有很多時間。
不急。
總會弄明白的。
“好。”
雁紫菱點了點頭。
“對了,”雁紫菱剛剛走出去沒幾步,又轉過身來,看著宴秋辭問道,“還需要揭下皇榜進宮通報皇上嗎?”
行雲流水般的琴音帶著沁人心脾的作用回蕩流轉在月色下,雁紫菱聽到那人低沉的聲音夾雜在琴音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雁紫菱覺得,若是他將來有一日落魄,去大街小巷彈琴賣唱準能討個盆缽滿缽。
嗯……也不對,按理來說,她是可以養著他的。
若是以後能在這裏天天聽他彈彈琴,唱唱歌,錢多花點倒也不虧。
“不必。”
倘若宴秋辭知道了雁紫菱現在的想法,恐怕會想將雁紫菱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然後再駁斥一番:這輩子都不可能缺錢,也不可能賣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