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盛頓郵報》遇上貝索斯
視野
對《華盛頓郵報》來說,相比徹底地從公眾視野中消失,被貝索斯這個商業怪才收歸私有,可算是一種無奈的幸運。
8月6日,《華盛頓郵報》網絡版上的頭條頗為煽情——“郵報被收購,一個時代終結”。文章搭配的是《華盛頓郵報》先驅出版人、被譽為“美國新聞界最有權勢的女人”——凱瑟琳·韋茅斯的黑白舊照。昔日正是這位曾經的家庭主婦不畏政府高壓威脅,令《華盛頓郵報》果敢地揭露了“水門事件”,最終迫使尼克鬆尷尬落馬。
這家擁有140年曆史的報紙是美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最大、最老的報紙,它曾因揭露“五角大樓事件”和“水門事件”成為繼《紐約時報》後美國最有聲望的報紙。但在互聯網媒體的興起和數字技術變革對傳統媒體發起的挑戰之中,它卻如遲暮英雄,利潤大幅下滑,發行量驟減。
危急關頭,貝索斯突然殺出,似乎充當了救援軍的角色。不過2.5億美元的出價卻有點兒像隻是隨手買了個心頭好。要知道,互聯網媒體的身價動輒百億美元。
敗中求救
“傳統媒體沒落”之聲一直不絕於耳。在全球投資界名聲如雷貫耳的巴菲特在過去的兩年時間內連續收購了至少30家媒體。而過去的兩年裏,《費城問詢報》《紐約每日新聞》《坦帕論壇報》《新聞周刊》《波士頓環球報》等相繼被出售。這次輪到《華盛頓郵報》了,作為美國頂尖報紙之一,它被收購給士氣敗落的傳統媒體又一記重擊。
《華盛頓郵報》究竟敗給了誰?答案不複雜,在新傳播環境之下,紙媒體單一的盈利模式是最致命的。
報紙作為一種商品產生的是持續性買賣,與網絡媒體相比報紙的人力成本更為高昂,而且其收入構成也分為內容購買和商業營銷(以廣告為主)兩大模塊。傳統媒體在數字化的途徑中通常會遇到轉型表麵上順暢,而收入結構被破壞的難題,互聯網令用戶購買內容的動機下降,而數字廣告的單位產值則要嚴重低於印刷廣告——網絡流量過於廉價,抵達率比不上線下時期的訂購用戶來得直觀。
有數據顯示,《華盛頓郵報》的營收在過去6年裏減少了44%。雖然近年來它在利用社交媒體和開發移動終端產品等方麵作出了相當的努力,而且在近期啟動了“付費牆”(Paywall),但這些努力還遠遠不能抵消發行量減少和整體廣告營收下滑所產生的消極影響。
德國的《明鏡周刊》指出,數字化是紙媒的未來,紙媒隻能通過網絡、平板電腦和智能手機終端來獲得新的讀者和收益。紙媒走向數字化,並向數字媒體的風格和形式學習,是紙媒應對危機的關鍵。
從這個角度來看,《華盛頓郵報》牽手貝索斯是一種必然的選擇,在非變不可的生死時刻,這位可與蘋果已故掌門人喬布斯比肩的男人或許就是等待已久的救世主。
傳統優勢
作為一個從來不“紙上談兵”的生意人,貝索斯究竟被《華盛頓郵報》的哪點所吸引?貝索斯曾經斷言,報紙會在未來20年消失,那這筆收購豈不是自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