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夢裏夢到了好多冤魂屈鬼,前來向他索命。他拚命的跑不管跑到哪裏都逃不出他們的鬼爪,有一個他記得很清楚,就被他暗中指示大內殺手殺死的柳圓柳大將軍;隻是在上早朝時後頂撞了他幾句,還有他玩膩了女人。似乎他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裏,這裏沒有山川河流仿佛就在雲霧之中。也許這裏就是陰曹地府吧,難道我真的死了嗎?柳大將軍又來了,他披頭散發嘴裏流出黑紫色的血,眼珠子一會出來一會進去,活似寶劍上的崩黃;進去時兩眼冒出一股黑紫血。兩雙隻有皮包的手幹枯而細長,長長的指甲蓋閃著翡翠綠色的光。每個手指關節都清晰可見,他向他抓來嘴裏怒吼著“還我命來。”這聲音顫微微的讓人毛骨聳然,還有那個被他玩膩了,推進井裏的宮女翠香。挺個大肚子腫脹的臉,眼睛裏往外冒著清淡而透明的血,噴到他身上奇癢無比皮膚立刻潰爛;流出的黃水就把皮膚燒起一個大水泡。肚臍眼不停的冒著水泡,更讓他可怕的是翠香能鑽進他的肚子裏,把她肚子裏所有的水放進他的肚子裏。撐的他動彈不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個個都是一張煞白的臉呲著大牙。不停的啃他肉他鷹撅的疼痛,瘋狂的吼叫也無濟於事。直到把他的肉一口口吃光和他們一樣,雪白骨架走起路來咯吱吱的響。突然!黑白無常手裏拿著生死簿和鐵鏈向他走來,隻聽白無常問:“你就是張金榜嗎?”
“是的,正是本官。”
“本官?來到這裏統統是鬼,哪裏來的什麼官呀,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拚命的掙紮“求求你們鬼差,我生前還有好多事沒了,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把沒做的事做完?”
“回去,還想回去害人呀。這裏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嗎?有話去和閻君說去。”
他嚇得趴在地上,他被鎖鏈鎖著脖子像狗一樣的往前爬。後麵跟著那些屈死鬼,有的騎在他的背上,有的擾他的腳心,讓他哭笑不得。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翠香居然騎在他的脖子上撒尿。大將軍揪著他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活先毛,疼得他死去活來。這些冤魂屈鬼淒厲的嚎叫聲,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到風都成進了閻王殿隻見閻王不怒自威,他一拍桌子打聲問道:“下跪何人?你在陽世凡間都幹了些什麼?速速招來。”
“我是張金榜在陽間幹了很多好事,從不做壞事殺富濟貧。從來不踢寡婦門,更沒刨過絕戶墳。還沒打過沒媽的孩子,我就是不欺負老實人。”
“哼,著你怎麼說我還的讓你投胎轉世再做一回人了。也罷那你就免喝迷魂湯了,來世繼續做好人不得做惡人。除了這個門有好多車過來,你喜歡上那輛車就隨你了。”
他暗自慶幸原來閻王這麼好糊聾呀,早知道我在多說點瞎話呀。他被小鬼們推出了投胎門,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大車小車上都坐滿了小娃娃,梳著羊角辮小有的小孩一絲不掛,有的小孩帶著紅兜兜。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嘴裏喊著投胎去了。在往後看車上都是衣服,有肥的也有瘦的長袍上繡著大紅的牡丹花,顯得富貴榮華。有的鬼魂過去穿上一件肥的,也有穿一件瘦的。然後他們排成隊有鬼差領著往前走,又過來過來的拉小孩的車,那些天真的孩子讓他上車來。這車太小了連做屁股的地都沒有,有鬼差在喊早走早脫成。有個胖娃娃拉了他一把,他順式上了車,連他自己都容不下的車,居然他坐上還有好大的地方可以坐。他看看周邊的小孩問:“你們怎麼那麼小,我怎麼這麼大?”
那小孩咯咯笑了:“你不也這麼大嗎?”
他仔細看看自己原來和他們一樣大小,自己還帶一個紅兜兜。自從他上來這輛車上立刻響起奏樂聲。他覺得不可思議我這大人怎就變成小孩了呢?他吵著鬧著要下去,鬼差說:“想下去沒人攔著你下麵是十八層地獄,你要下去就永世不能超生了。”
他立刻不再說話了。車輛來到一座橋上橋頭占著一個老婆子,凡是過去的人都要喝一碗湯。他想這可能就是奈何橋吧,那這個就是孟婆了。他聽說過隻要喝了這碗湯,就把前世的一切都忘了。他坐的這輛車上共有六個娃娃,他們都喝了輪到他了。突然!鬼差的寬大衣袖把他蓋住了。他終於逃過了此劫,過了奈何橋成車的小娃娃往下倒。他也被倒了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來到了人世間。此時,正好有一家的母豬下崽呢。他第一個從母豬的肚子裏出來,母豬愛惜的為他舔去羊水。為此他大聲疾呼“上當受騙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小娃娃把我拉上車的,要不我怎麼會變成豬呢。她恨他。不一會這頭母豬生下了他們姊妹六個, 他們都去吃母豬的奶。唯獨他不吃還溜邊,母豬用嘴頭把他拱回來;把她放在自己的奶上,一股奶香撲麵而來他實在太餓了。經不起奶香的誘惑,隻好吃了起來,每天都要吃上幾回。在吃奶的時後,她總是追著不讓拉他上車的那個小弟弟吃奶。他們長到四十幾天的時後,被主人給賣了。她有了新的主人,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頭母豬。他不再奢望什麼高官厚祿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給主人生小豬。一年裏生兩窩來換取獎賞,所謂的獎賞就是多吃點糧食,少喝點酸臭的泔水。他在新主人家裏整整苦熬了四年,直到更年期救了她,他實在生不出來了。主人在她最後一窩裏,選了一個又肥又壯的小母豬。繼續給他們家裏賺錢,主人把她賣給了屠夫,一番討價還價才賣了十幾文錢。盡管他不情願當主人的賺錢的工具,終歸這幾年裏已經習慣了當豬的生活。她恨主人給他們賣了這幾年的命,居然把她賣給了屠夫,眼看著主人拿著錢樂嗬嗬的走遠了。她留下幾滴眼淚,這眼淚不是離不開主人而是憤怒的詛咒,希望主人回去的路上遇到占山為王的草寇,把他的錢統統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