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效率很高,沒過多久,錢就到賬了。
“喂,冬子,錢給你打過去了,不夠盡管招呼,別跟哥們兒客氣!”
“嗯,知道,咱們倆誰跟誰啊。”
又寒暄了一會兒,天色變暗,夕陽由紅變得發紫,天空中籠罩著一塊黑色的幕布,黑壓壓的,讓人心情分外沉重。
醫院那邊押金已經交了,他們正在奮力尋找著和許姨相匹配的肝髒。
嗬嗬,看到這裏請不要讚歎人心的淳樸什麼的,不然,我都不忍心告訴你這殘忍的真相。
人們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不隻是這樣,已經演變成了有錢能使磨推鬼!
鬼都如此愛財,更何況是人,肮髒的人性,不過一萬塊而已,之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忽而就變得卑躬屈膝,還真是有學變臉的天賦。
傍晚時分,路旁昏黃的燈光緩緩亮起,尖銳的將夜晚撕開一道裂縫,微風夾雜著落葉,刮到臉上癢癢的。
思緒萬千終歸凝成一道銳利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三煞。
哼哼……想要傷害我在乎的人嗎?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
回到醫院,許姨已經睡著了,一隻手上還打著點滴,大壯和二壯分別坐在床邊,兩雙眼睛裏滿是擔憂。
大壯還好,除了有些疲憊外,一切都還正常,二壯就難說了,前些日子摔著的腿打了石膏,又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麵上是隱忍的痛苦神色,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大壯一顆心全都放在許姨身上,對於旁邊二壯的異樣可以說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二壯也是體諒大哥,大家都這個樣子了,他又怎麼好意思再麻煩別人!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真是太重了,隻不過是站在門口,眼睛便被熏得酸酸的!
推開門走進去,我拍了拍大壯的肩膀,“大壯,許姨這裏我來守著吧,你們也這麼長時間沒休息了,這是旁邊**賓館的房卡,祖宅那麼遠,你們就先別回去了。”
“冬子,我沒事……”
“沒事什麼,你看看二壯,都成什麼樣了,快帶著他去休息吧!”
未等大壯說完,我便打斷他,說道。
大壯轉過頭看了看坐在一旁臉色不太自然的二壯,眼神中掠過心疼,隨即也就不矯情了。
“那好,冬子,你先在這守著,我把二壯帶過去再來。”
“來什麼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這是不相信我能照顧好許姨還是怎麼!”
語氣嚴厲,字字逼人,大壯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的過分了,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嗯,小心點。”
我目送著大壯的背影慢慢淡出我的視線,房間裏靜悄悄的,許姨睡得很沉,也許是因為長時間在祖宅裏被三煞所傷,現在到了別的地方,便忍不住多睡一會兒。
許姨很瘦,幾乎可以說是皮包骨,原先手腕上的鐲子也不見了,去處不難猜想,家境困難,多半是換錢去了。
眼眶深陷,黑眼圈幾乎要占據一張臉,即使是睡著,眉頭也忍不住微微皺著。
不過是分別幾年而已,時光竟然將當初那麼好一個人折磨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