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人嚇人嚇死人!”一邊叫,我一邊看過去,這一看不禁愣了。這不是白天拿洋娃娃那個人嗎?他怎麼在這兒?我看了看四下裏空無一人的街道,再聯想到這個人白天裏詭異的舉動,頓時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潛意識告訴我,得遠離他。那人又像白天一樣衝我咧嘴一笑,抱著雙臂打量我,道:“你站在我家門口幹什麼?”他家門口?我看了看這間事務所,最後道:“這事務所是……你開的?”對方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白天咱們見過,看樣子還挺有緣分的,怎麼,你來找工作?”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實際上,我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就算我真的需要一份兒工作,也不代表我能接受這樣一位詭異的老板。不等我開口,他道:“那成,進來吧。”我道:“不用了,我覺得我還是去找找其他工作,你這兒的可能不適合我。”我打算開溜了。對方頗為意外,道:“我開出的條件不好嗎?”對於我這樣的屌絲來說,這就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但我不是傻子,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不是?麵對我的遲疑,他又道:“我這兒急缺人手,放心,做的是正經買賣,你不要急著拒絕,不妨進來看一看。”說著,又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這人衣著幹淨,而且似乎挺喜歡笑的,長相不俗,如果不是白天看見他那詭異的舉動,單就外表和言談來說,這人是很有親和力的。說著話,他打開了門,並且順手開了燈,霎時間,事務所會客廳的情況就展現在我的眼前。簡潔、幹淨,一眼看到底,不像是做什麼不法買賣的。再加上耽誤了這麼會兒,周圍的夜市也開了,四下裏逐漸熱鬧起來,我於是沒有了那麼多的顧慮,便跟著走進了事務所。對方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並且簡單敘述了一下工作。這家‘譚玄事務所’一共兩個老板,現在在我麵前的這個叫周玄業,還有一個老板姓譚,目前出差。事務所的位置,離我租住的地方並不遠,周玄業沒事兒的時候喜歡在周圍瞎逛,據說是尋找潛在客戶,所以白天我們才會恰巧遇見,這個幾率倒也不算小。除了兩個老板外,還有兩名員工,也在出差。而之所以要招我這麼個人,主要就是因為事務所的人經常要出差,他們需要一個看店子的,所以不需要什麼專業技能,隻要人品過得去就行。說著,周玄業又衝我笑了笑,道:“我覺得你人品還不錯,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直接來上班,我後天就要出差。”我的人品不錯?目前為止,我們不過見了兩次麵,交談了幾句話而已,他怎麼看出我人品不錯?所以這話的可信度自然不高。不過接下來,他帶我參觀了一下事務所,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不決。主要原因還是白天的事兒。周玄業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打了個哈欠,道:“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麼,你又不是女人,難不成我還圖你的色?”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太矯情了,心裏想著月薪四千,一個月最少可以存三千,存個兩年,手裏頭有幾萬塊錢,還能做點兒小買賣或者學點兒東西提高下自己,多好的事兒,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思來想去,沒能經受住誘惑就答應了。第二天,我搬了東西,正式入住事務所。第三天,我還沒把這地方摸熟摸透,周玄業已經背了個黑色的大包,一身戶外裝備,扔給我一把鑰匙就要‘出差’。我十分懷疑,他這打扮,到底是要去出差還是要去旅遊。臨走時,他交待道:“如果有人上門谘詢,你留下電話就成,回來等我處理。當然,如果事務所其他人先行回來,你也可以找他們。”周玄業一走就是一周,半點兒消息也沒有,我在事務所上著班,與其說是上班,不如說是一個人瞎晃蕩。我試著去翻閱事務所的卷宗,但卻發現幾乎每一本文件,都是上了鎖的。好在這裏有電腦,除了文件外,其餘的東西對我都是開放式的,倒也不覺得無聊。說真的,我覺得周玄業這個人太奇怪了。有誰會把自己事務所的鑰匙,交給一個才來了一天並且不知根底的員工?我總想著自己會不會是上當受騙了,但問題是,我身上有什麼可騙的?第五天的時候,第一位顧客終於上門了。是一位女顧客,年約四十多歲,一進來,眼睛就是又紅又腫的,似乎哭了很久。她打量著事務所,目光中透露著懷疑,但旋即,吸了口氣,道:“我也是沒辦法了,聽人說你們這兒很靈,死馬當活馬醫吧。”很靈?什麼意思?周玄業告訴我,這家事務所是一個類似於私人偵查一類的地方,幫人尋走失的人或者物品,但具體他們是怎麼工作的,周玄業沒有細說,畢竟我隻是個看店的。於是我問她:“那麼,你要找什麼東西?”中年婦女摸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兩根柔軟的辮子,笑的很是可愛。這讓我想起了每次去福利院都圍著我喊天顧哥的妹妹們,心下頓時柔軟起來,便道:“孩子走丟了?”其實,我覺得這種事兒應該找警察,周玄業這事務所,加上我也才五個人,怎麼去尋找一個走失的孩子?中年婦女點了點頭,道:“一年前,我帶著女兒去東門逛街,結果就丟了,再也沒找著。”說著,似乎又要哭了。東門老街,是深圳出了名的鬧市,人流如織,摩肩接踵的,確實很容易走失。我大為驚訝,道:“失蹤一年了?你們沒報案嗎?”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哽咽道:“找警察如果有用,還來找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口失蹤案?大部分的案子,一輩子都破不了,最後不了了之的,警察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說實話,我沒了解過這方麵的東西,所以每年有多少人口失蹤,我還真不知道。緊接著,她頓了頓,又道:“我也是聽人說才打聽到你們這兒的,聽說你們有獨門兒的尋人方法,隻要能找到我女兒,多少錢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