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這是什麼?(1 / 2)

第二天我起床,照例給老板買街口的天津包子,提著包子回事務所時,反而被譚刃罵了一頓,一進門就黑著臉問我大清早去哪兒溜達。我心說你個老母,就算是當老板也不能不講道理啊,不是你說每天早上要吃天津包子的嗎?老板讓我天天買包子,我當然得規規矩矩買包子,怎麼今天還被你找茬了?正憋屈,他又道:“把門關上,今天不營業。”我鬱悶的關了門,雖然嘴上不能和老板吵架,但心裏罵個兩句沒關係吧?還營業……一個月就接了一筆單子,關門和開門根本沒有區別好嗎?關上門後,我發現譚刃打開了位於東南方的一扇門。我們這個事務所布局很奇怪,很明顯是經過改造的。正對著大門的就是辦公室,麵積很小,剩下的分成臥室,周玄業和譚刃各住一間,我和另一個至今沒露麵的男性員工住一間,唐琳琳一間。除了辦公室、臥室外,靠東南角還有一個隔間。這個隔間很奇怪,周玄業第一天就囑咐過我,沒人的時候,整個事務所歸我打理,但唯獨這個房間我不能進去,因此這一個多月了,我也不清楚裏麵是個什麼情況。此刻,譚刃讓我關了店門,他自己就進了那個房間。進去之後,他將房門關了,裏麵十分安靜。我一邊吃包子,一邊盯著那扇門,心裏如同有隻小貓在撓一樣。包子吃完了的時候,譚刃還沒有動靜,我忍不住,貓著手腳走到門邊,貼耳去聽裏麵的動靜。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裏麵十分安靜,譚刃仿佛是進去睡覺了一般。這是怎麼回事?他在裏麵搞什麼鬼?這個房間到底是幹嘛的?這時,我目光掃到了門底的細縫,心中一動,便悄悄趴在地上,半邊臉貼地,往門縫裏看。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自然隻能看到地板那一截。1然而,當我看過去時,看到的卻並不是地板,而是一顆眼珠子!一顆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珠子!“啊!!!!”那種感覺別提多驚悚了,我被那隻眼珠子嚇的魂都丟了,忍不住大叫起來,整個人連忙往後退。這一叫,緊閉的房門便猛地被打開了,譚刃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我,這時我才發現,在他的腳邊,蜷縮著一隻純黑色的貓。剛才透過門縫和我對視的,應該是這隻貓的眼睛。這貓哪兒來的?難道是譚刃養的?我在這兒住了一個多月了,居然不知道事務所裏還養了隻黑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貓看我的眼神和其它貓不一樣。這話聽著可能有些別扭,我書讀的不多,也不太會形容,簡而言之就是,別的貓看我時,我隻會覺得是被一隻貓看著,而這隻黑貓看我時,我卻感覺它並不隻是一隻貓那麼簡單。這時,譚刃冷冷道:“好看嗎?”我搖了搖頭,目光從貓身上收回來,暗呼糟糕。我這個老板脾氣雖然古怪,但隻要不犯錯就很好伺候,可如果犯了錯,恐怕就……他繼續道:“這個月工資扣四百。”“老板,老板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下次肯定不會了。”我後悔了,好奇心害死的不止是貓,還有工資。當然,譚刃這個人說一不二,我這四百塊最終還是給扣了,就著爬起來的勁兒,我朝屋裏瞟了一眼,忽然發現,那間屋子的裝潢和我們外麵的完全不一樣,裏麵空間不大,看起來卻古色古香,而且譚刃剛才似乎在裏麵燒香燭一類的東西,此刻房間裏煙霧嫋嫋,還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迎麵而來。對角過去,還能看到一個神衾一樣的東西,像是供奉著什麼神靈,而那隻黑貓,在打開門後,就立刻退到了房間深處,似乎很怕見生人。這時我才意識到,那個房間很黑,黑色的窗簾,將光給擋的嚴嚴實實的,透出一種古怪的味道。譚刃扣完我的工資,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道:“進來吧。”我別提多難過了,要進這個門兒,四百一張的門票也太貴了。進去之後,不等我多打量,譚刃將我推到了那個神衾前,不冷不熱道:“來了就是緣分,給祖師爺上柱香。”說完,指了指旁邊的香匣。祖師爺?哪門子祖師爺?我知道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祖師爺,比如搞藥業的,供奉藥王孫思邈為祖師爺,學醫的,供奉華佗為祖師爺,當法醫仵作的,供奉宋慈為祖師爺,可……譚刃幹的,勉強算個偵探行業吧,那他供奉的是誰?這麼一想,我便仔細去打量那尊祖師像,是個木質的黑色神像,和外麵粗製濫造的神像不一樣,這尊像十分精致,甚至表麵有一層油光,就算是我這種沒見識的人,也看出這東西不簡單。神像的造型是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背上背著一把劍,左手托著一麵古鏡模樣的東西,腰間挎著一個銅鈴,是個真的銅鈴。神像的腳下,一腳站立,一腳屈起,腳下踩了一個趴著的鬼怪!譚刃是個不苟言笑卻又很嚴謹的人,上香有上香的講究,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他不許我胡亂敬香,因此在上香前,還給我講了一通規矩。這一通話,算是我們有史以來交流最多的,我聽完後才深深感覺到,為什麼中華被稱為禮儀之邦。這上香的講究太多了。比如,首先的遵從神三鬼四的規矩,給死人上香和給神靈上香,規矩完全不一樣。其次,又講究左右中,不能一股腦胡插下去。燒香的時候,如果有火苗不滅,隻能用手扇,不能刷、甩,更不能用嘴去吹。吹死人的香叫‘渡陽’,吹神香則是大大的不敬。上香時,拿香的方法、高度也都有講究,按照譚刃說的方法上完一炷香,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於鬼神這回事,我和大多數人一樣,說不上信,也說不上不信,屬於半信半疑的狀態。因此,上完香後,我便忍不住問道:“咱們供奉的是哪位祖師爺?”譚刃卻沒有回答我,目光靜靜的看著我剛才插上去的香,看著看著,他眉頭皺了起來,雙眉間深深的形成了一個川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香燒的挺好的,也沒有滅,我想不出來他怎麼突然變臉了。不過我也沒興趣去研究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心思,見譚刃不理會我,便自顧自的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