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爭執於夢回慶豐二年春,韓複正在辦公室裏麵偷偷地摸魚逛論壇,在一個帖子上看到up主說天命之子王莽和劉秀的事情,一陣唏噓,想劉秀數萬民兵居然正麵剛王莽數十萬正規軍不虛,大召喚術·隕石降臨一出,所想披靡,穿越者王莽在天命之子劉秀的麵前,也不得不跪舔,往下一拉,不知道怎麼滴。話題給轉到了西漢,論壇裏麵居然熱烈討論了一番秦末漢初,項羽和劉邦的事跡,劉邦個小混混最後居然能夠打敗項羽,竊取江山而且在最後居然還在王朝建立之後計殺漢初三傑之一的韓信。眾口一詞的都是為項羽和韓信鳴不平,有得是說項羽不應該在鴻門放過劉邦,有得說韓信早就應該在齊稱王三分天下。看到論壇上這麼統一的論調,韓複不由的一同冷笑,縱觀古今,從上到下五千年,哪一位開國之君是那麼簡單的,況且劉邦既然能作為一介布衣成為漢朝高祖,能讓蕭何、韓信、張良、陳平依附在其羽翼下而無異心,豈是那麼簡單的,更別說能夠計殺韓信,逼退蕭何劉邦死後獨攬大權六年的大漢皇後呂雉在劉邦想要廢除劉盈為太子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反抗,而且以婦人之態去求助張良,就能夠知道劉邦的手段了。難道真的以為劉邦真的隻是運氣好而已?雖然劉邦的運氣確實不錯,但是不要忘了史記上有一段故事隱藏的最深,也最能體現劉邦的能力,那就是劉邦在起事之初,老家豐邑被魏策反,劉邦安撫住了部下,引兵回攻失利,而且隨後經曆多次敗仗,依然能夠保持軍隊民心不散,最後奪得一城後,不僅沒有安於現狀,還帶著幾百人去投奔項梁求援,項梁居然撥出了五千軍士和五大夫十人讓劉邦指揮,五大夫是秦二十等爵的大夫之尊,是爵位,邑三百戶,那時候的劉邦惶惶如喪家之犬,轄下不過幾千人,如果劉邦沒能力,項梁會配給劉邦超原本本數的兵力嗎?如果劉邦沒有能力,會將五大夫十人給一介布衣去指揮?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信。想到做到,韓複劈裏啪啦的敲起了鍵盤,在後麵跟帖,果然當韓複這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兩方對噴的人立馬轉過槍口,對著韓複噴了起來。“層主腦殘,劉邦小兒就他還能當皇帝,要不是漢初三傑,他屁都不是”“劉邦是有才能的,要不然漢初三傑也不會跟著一個沒有才能的主人啊”韓複認真的答複這;“層主腦殘+1,劉邦一個混混被項羽追的老婆和孩子都不要了,這樣的一個人要不當初有韓信給他做牽製,他怎麼可能做皇帝”“這一點確實是劉邦的冷酷,不可否認,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劉邦的才能,並不像你們說的那麼無能和運氣”韓複再一次回答;“層主腦殘+10086,史記上麵都說了,當初造反的時候要不是蕭何他們怕兵敗被滅族,怎麼可能有機會讓劉邦當上沛公,他區區一個亭長小吏,連官都不是,沛縣比他有名望的人多了去了,劉邦充其量也就是運氣好一點,加上會用人,不然早就被項羽給滅了”“你說的對,但是用人就是一種才能,劉邦也說過: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三者皆人傑,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我不管,反正層主就是腦殘”……“當初要不是項羽手下留情,哪有劉邦什麼事,如果項羽哪怕聽範增一句話,都不會是烏江自刎的結果。”“是啊,項羽真是可惜了,也難怪李清照稱讚項羽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項羽不愧是古今第一**”“屁,古今第一**不是李元霸嗎?一手南瓜錘打遍天下,搞得後來連頭都妒忌,最後招雷劈了”“LS你那是演義,我們說的是現實,我覺得古今第一**的陳慶之啊“名師大將莫自牢,千兵萬馬避白袍”連我朝太祖都說對陳慶之為之神往了”得,徹底歪樓了,拚死拚活說了一大通不僅不管用,反而把自己累的夠嗆,氣狠狠的韓複打了一句話“一群煞筆,恨我不能回到秦末,否則一定留下記錄狠狠的打你們的臉”說完突然韓複感到身子一麻。隨機不省人事了……電腦上刷新一條新的回複:“祝層主遇到天命之子,記錄一下天命之子和穿越者的對決,是人定勝天還是命中注定”可惜此時的韓複已經看不到了。“沛公,沛公……”恍惚之間,韓複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聲低語,隨之而來的是腦中的一陣陣刺痛,讓他忍不住**了一聲,韓複的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我是住院了嗎?這是誰在旁邊……”。剛想到這兒,忽然一些紛亂的念頭紛至遝來,塞滿了他的腦袋:這裏是秦朝,大秦帝國二世元年夏天。一驚之下,韓複猛地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石質的牆壁,此時天色漸暗接近黃昏,顯得屋子裏麵有些陰沉,沒有白色的膩子,沒有燈光,這絕不是醫院該有的景象,倒像是老家陰暗的土房。“沛公醒了,沛公醒了”耳邊的低語變成了歡欣的驚呼,韓複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女子身著麻質褐衣,跪立在床前,正一臉驚喜的看著他,韓複從未想過會在自己身上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那些紛亂的念頭再一次擠入他的腦海……他也是韓複,老秦人,因為熟悉吏治,被任命為秦國一地縣令,管轄的地點為泗川郡沛縣,不久前,聽到消息稱自己所仰慕的女子呂雉又給轄下的劉老三產下一個兒子,同時因為內史直管鹹陽方向不斷加重的引兵役,這已經引起了縣內的抵觸了,憂愁之下的沛令以酒澆愁,不料酒醉之後失足跌倒,後腦磕在門檻上麵,然後悠悠蕩蕩的,韓複卻醒在這沛令身上。“這麼扯淡的事情,居然也能發生在我身上,我隻不過是和人爭論一下劉邦當上皇帝是巧合還是有所必然,這到底是我上了這沛令的身還是沛令擁有了我的記憶”兩種記憶交叉湧現,讓韓複傻傻分不清楚誰才是主場,心情激蕩之下,韓複顧不得身邊的女子,再一次昏厥過去。嘴唇上感到一陣劇痛,讓韓複忍不住幽幽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一隻手按在自己的人中上麵,疼的韓複一掀手將那隻手打開。“妾下有罪,妾下有罪……”那隻手連忙收回,然後傳來一段誠惶誠恐的聲音。“罷了,你無罪,我沒事,隻是宿醉罷了,你下去吧,讓我睡一會兒”韓複也顧不得對身邊的女子詢問,依著本性,讓身邊服侍的侍女下去,好讓他好好的靜一靜。“哎……這是老天在懲罰我還是在驗證我的說法?古時開創一國之君者,又有哪一個會簡單,老天也是給我安插了這麼一個好身份,曆史無名,但又不是默默無聞,在曆史上好歹也是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綠葉,在太史公的筆下,自己成了劉老三,也就是劉邦的陪襯,呂文在無視一縣之令請求結姻的情況下將自己美貌的大女兒嫁給了劉老三,那時候的劉老三已經四十出頭了,套用一句話就是“幼而失學,力弱無勇,貧不能自贍”,而自己也不過剛剛二十有二,同時貴為一縣之長,不過也幸好,呂後這樣的奇女子還是不要為好;第二次漏臉是因為陳勝吳廣起義,自己也想隨軍起義免於被殺,然後又反悔被手下給殺了,然後去領了便當回家過年”韓複想到這裏就是一陣陣的苦笑,手下的頂頂有名的漢朝雙相蕭規曹隨在自己手下,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呀。想到這裏韓複由不得想到自己的未來,現在已自己這身份如果不有所作為的話肯定是難逃一死,守城以抵反軍,肯定被泗川郡下的起義軍給攻破,而自己作為一縣之令肯定難逃一死,就算不算還在四處蹭飯皆油的劉老三,同在泗川郡的還有這個時代最為霸道的項家,項羽定都的彭城也在泗川郡內,雖然項梁起事是在會稽郡,但是別忘了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勝吳廣是在大澤鄉,而大澤鄉,就在泗川郡;還有一種就是被自己轄下的官吏給卡擦了然後響應起義,曆史上的沛令就是這種死法。那就隻剩下一種出路了,那就是順勢造反,但是以自己一縣之令的身份能不能被人接納就不一定了,不過既然自己能來了,肯定不能早早死去而淹沒自己穿越者的先知身份,見一見大秦風光也是極好的。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秦國的縣令,秦二世元年秋,也就是說還有最多三個月,陳勝吳廣就會在大澤鄉舉起反旗,這時候站隊就很重要了,秦王朝很快就會被四處的揭竿起義給鬧得滿目蒼夷,隨後會在秦二世三年,秦國就會被滅亡,況且那時候史書上記載的是大部分的縣城都是殺死縣令來響應陳勝的起義,那麼自己必須要跟隨著大勢,去起兵反秦。既然有所決定,韓複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汙,回想一下原沛令的行為,韓複覺得之前的沛令還是聽有賢明的,不過又想到秦時嚴峻的曆法也就了然了,秦時的律法對於百姓還是比較寬裕了,但是對於官吏就非常嚴酷了,比如睡虎地出土的秦簡上麵有一條“賊入甲室,賊傷甲,甲號寇,其四鄰、典、老皆出不存,不聞號寇,問當論不當?審不存,不當論;典、老雖不存,當論。”大略解讀。犯罪嫌疑人入室傷人,室內的人呼救,但是街坊四鄰、街道主任啊,片兒警啊啥的,都不在,這些人有罪麼?秦律回答,如果街坊四鄰確實不在,四鄰無罪,但是街道主任、片兒警就是不在,他們也有罪。由此反推,如果在秦代,你的鄰居家出事兒了,你在家,聽見了卻不管,那就是犯罪。街道主任啊,片兒警啊這樣的基層一線公務員,尼瑪拿了國家的俸祿,沒搞好治安預防,發生了入室案件,不管他們在不在現場,統統有罪!!秦代的公務員挺苦逼的。那自己現在首要的目的就是需要一個由頭,不僅僅要獲取民心,還有有一個反叛秦朝的最佳借口,然後掛印而去,靜待陳勝吳廣揭竿而起,相信以自己的多年經營沛縣的聲望來看,作為沛公跟劉邦比起來有絕對的優勢,那樣的話什麼樣的由頭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呢,韓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靜靜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