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我很佩服冷鐵英的果斷,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但是,此時此刻,我多想對眾人說,我不認識這小子。
辦公室內,沉寂了一下,緩緩打開門,裏麵仍舊站著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穿上灰色西服,正在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冷鐵英。
冷鐵英不苟言笑,走了進去,一把推在眼前男人的胸口,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跟著冷鐵英走到辦公室內部,隻見,冷鐵英雙手背後,揚著下巴,好像,屋內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屋內的人,的確不少,我認識的,隻有陸江和楊佩林,然而,情況遠比我想象的嚴重,陸江坐在椅子上,靠在窗戶的位置,但是,一把明晃晃的手銬搭在了陸江的手腕上,手銬的另一頭,掛著暖氣上。
我大驚,這裏是刑警隊,被拷的人,是刑警隊隊長,怎麼會?我當時就想爆發,但轉念一想,陸江被製,不是沒有原因的。
陸江雖然脾氣不少,但也是知道輕重的人,這屋裏的人,都是大佬級的人物,陸江怎麼會以卵擊石,一定是中計了,以陸江的性格,絕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再看,楊佩林臉上全是汗水,驚恐的眼神正在看著冷鐵英。
冷鐵英在屋裏轉了一圈,旁若無人的點著一根煙,走到陸江麵前,看了看他手腕上的銬子,“誰幹的?”
陸江眉頭微微皺起,用氣聲說道:“你找死啊!來幹什麼?趕緊走!”
陸江低吼並不能阻止冷鐵英,他當然知道冷鐵英是什麼脾氣,但是,在場人的級別,哪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角色。
冷鐵英麵無表情,默默抽瞅著煙,轉回身來。
這時,在辦公桌前,坐著一位老頭模樣的男子,梳著大背頭,輕咳了兩聲,“我聽孫秘書說,楊局長的女兒來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裏?”說完,和顏悅色的目光,左右看了看。
此時,站在角落的楊佩林顯得更加緊張,倉促的眼神一直瞟著門外。
冷鐵英輕輕拿掉嘴裏的香煙,掛起常見的笑容,淡淡說道:“沒來。”
背頭男挺著大肚子,慢慢站起身,來到辦公室中心,與冷鐵英麵對麵而站,穩穩地說道:“我公安部部長,陳輝,請問,您是哪個部門的?”
冷鐵英吐了一口煙霧,將半截煙屁扔在地上,帶著謎一樣的微笑,說道:“天都市的一個流浪者而已。”
陳輝盯著冷鐵英看了一會兒,喃喃的搖搖頭,說道:“能來到我麵前,絕不會是普通的人。”
這時,剛才開門的西服男,走過來,在陳輝耳邊耳語了幾句,陳輝臉上的笑容更深,“我當是誰呢!我應該早就想到,天都市,能都這麼大膽子的人,非冷掌櫃莫屬。”
我眨了眨眼睛,怎麼冷鐵英在中央有背景嗎?北京來的大人物,都認識他,而且,還有點忌憚。
陳輝在冷鐵英麵前溜達了兩步,笑著說道:“剛才孫秘書口信,說冷掌櫃抓住X大學跳樓的主謀,如果主謀等人伏法,楊局長和陸隊長,可以免去處罰的決定。”
處罰,聽到這個字眼,我已經知道公安部開始對天都市的警界衝擊,而且,動作還會不少。
但是,剛才陳輝的話,卻說漏了一個細節,主謀!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提過主謀二字,隻說抓住了凶手,他怎麼知道這起跳樓事件的背後,是凶殺案,而且是計劃周密的陷害。
我能聽出來的東西,冷鐵英當然也能聽出來,不過,表情並沒有過多的反應,淡如水的笑容中,有太多讓人猜不透的東西。
冷鐵英微笑著,說道:“X大學的學生跳樓,為什麼要有主謀?全國各地跳樓的人多了,陳部長,就因為死的學生,是高官子弟嗎?”
陳輝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說道:“原因很多,既然冷掌櫃不想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