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著靜步,溜到周蔓身後,雖然腳步聲不大,但以周蔓的敏感,不可能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仿佛被催眠的她,隻有會移動的物體,才能引起她的關注。
隻見,周蔓的腳步僵硬,眼看就要到邱石和湯文軍身邊,我一把抓住菜刀的刀背,拽了下來,就地一趟。
周蔓停住腳步,原地轉了一圈,開始肆無忌憚的亂摸,從二樓的欄杆摸到牆壁上,順著牆壁一直往下捋,一步踢到我,才注意到腳下的物體。
當周蔓低頭的時候,嚇得我冷汗直流,現在的周蔓也不知道是瞳孔放大,還是天黑的緣故,黑漆漆的雙眸內,看不到一點白眼球的存在。
我躺在地上又不敢亂動,直到周蔓俯身開始亂摸,我才意識到危險性,讓她找到菜刀是小事,砍我兩刀可不是鬧著玩的。
靈機一動,把鞋脫了下來,順手塞給了周蔓,一陣偷笑,被催眠的人,都沒有智商嗎?看著黑漆漆的眼洞,起身向“戰場”走去,我才算徹底踏實。
慢慢側移著身體,因為,我現在的危險也很大,二樓!我們幾人在同一樓層居住,唯獨我沒有被催眠,還得慶幸冷鐵英之前的警告,才幸免於難。
看來,懂得如此高深的催眠術,也就隻有李夢悔了,挪動著身體,從欄杆內向外望去。
借著漆黑且朦朧的月光,隻見,大院內站著兩個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此二人一動不動的像雕像一樣,二樓的盡頭,打得格外熱鬧,根本不能給他們造成影響。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誰,趴在地上,定睛看去,身材消瘦的那位應該是冷鐵英,另一邊,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從臉上那一塊白色紗布,也能知道是被冷鐵英弄瞎一隻眼的李夢悔。
二人在樓下僵持了十分鍾,李夢悔才開口話說,聲音異常沙啞,“冷掌櫃,你這招玩得很盡興啊!天底下,真是沒人能猜出你的想法。”
“嗬!”冷鐵英輕聲笑了一聲,伸出入懷,掏出香煙,哎!煙癮真是不小啊,抽煙也不挑個好時候。
冷鐵英點燃香煙後,話語間帶著自信,但我更感覺是不可一世的狂傲,“李大師,興致也不小啊!這麼晚還找我來談心,既然來了,就徹底留下吧!”
李夢悔沉了一下,笑嗬嗬的說道:“冷掌櫃,你是真看不清眼前的形式嗎?樓上的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自相殘殺而死,而你,冷掌櫃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怎麼贏我?”
“嗬嗬!”冷鐵英很輕視的一笑,就跟鬧著玩一樣,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說道:“既然李大師這麼有自信,為什麼還不動手呢?看看今天是誰自尋死路。”
我不知道冷鐵英的計劃,但,從他的話語判斷,我也摸不透他留有什麼後手,難道是我嗎?
不應該啊!冷鐵英雖然提示過我,但畢竟沒告訴我具體方法,以他做事滴水不漏的態度來看,底牌不應該是我。
由於天色比較黑,我所在的位置,又恰巧是李夢悔的盲點,將腦袋探出欄杆外,趴在地上靜靜看著二人怎麼表演。
果然,李夢悔被冷鐵英穩如泰山的架勢震住了,一時間,也不敢冒然進攻,說道:“你的四位朋友,馬上就會死,難道冷掌櫃是薄情寡義之人。”
冷鐵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屑的表情,“如果我活不了,他們一樣會死。”這倒是實話,不過,不知道冷鐵英知不知道我清醒的因素。
得想個辦法通知冷鐵英,於是,在陰暗的樓板上,對著冷鐵英招手,果然,我揮了兩下,就引起冷鐵英注意,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對我說:“既然你醒了,下來幫忙。”
草!我不是秘密武器嗎?就這麼把我出賣了。
煩躁的站起身,樓板上傳來我的動靜,也招來李夢悔的注意,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沙啞的說道:“老夫的催眠技法從未失敗過,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