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囚禁(1 / 1)

耶律宏走出屋外,心情似乎也變得舒坦起來,不管怎麼說,他終於打消了這個女人要尋死的念頭。隻要她不尋死,他無所謂在身邊放個可以隨時要他命的女人。因為,這個女人他想了八年,他是要定她了。

耶律宏摸了摸胸口,感覺有點麻麻的,雖然穿了金絲蟬衣,剛才那一刀根本就沒有傷到他,可因為距離太近,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先丟下那個睡在他屋裏的女人,他似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遼國的軍隊在靳州休整了數月,轉眼就到臘月寒冬。

北方的冬天異常寒冷,雲層厚重如鉛,大片大片的雪花撕棉扯絮般紛紛落下,天地之間白皚皚的一片,銀裝素裹,萬裏雪飄,呼嘯的北風毫不留情地卷起冰冷刺骨的雪粒子朝人臉上掃來,生疼生疼的。

耶律宏站在城牆之上,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裏卻總覺得空落落的。自從那日見麵以後,他把她單獨安排在一間房內,門外派了兩名士兵看守,還特意找了兩名漢人女子做伴。耶律宏一怕她再度輕生,二也怕她會離開靳州。可以這麼說,他是把她囚禁了。而他卻再也沒有去看過她。至少再也沒有和她麵對麵說過一句話。

他很怕,很怕看見她那道足可以殺死他的眼神,都說時間能抹平一切,他隻是希望時間能慢慢地磨掉一些她的仇恨。等以後再見麵時,或許她不會像現在一樣,分分鍾都想殺了他。

“王爺,太後有密旨。”馬天的聲音把耶律宏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把一封用火蠟封著的信函交到了耶律宏的手上。

馬天,是耶律宏的隨行官,一直駐守在上京的王府。此次,他奉了蕭綽的懿旨,趕來靳州,想必是來隨行奉侍的。

耶律宏打開蕭綽的密旨,上麵隻有短短的幾句話:“北方大寒,天運循環,遼軍鐵騎,踏遍中原,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王爺,數日前,新兵、戰馬、糧草均以補給充盈,將於不日到達靳州。”

“好,如今北方大寒,宋人懼寒,戰鬥羸弱,正是我軍一鼓作氣,攻城掠地的好時機。”

耶律宏合上信紙,臉色凝重的望向遠處,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許多。

天地之間,忽然烏雲翻滾,北風嘶吼,雪塵亂舞,呼嘯著竄向天穹,猶如龍卷風一般。

馬上就要變天了。

蘇繡的身體在隨軍禦醫的照顧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現在她哪都去不了,隻是呆在這間屋子裏,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能替母親、舅舅還有大宋那些無辜的子民報仇。

如今,她孑然一生,陪伴她的就隻有它了。

蘇繡從衣袖中拿出了玉佩,打開絲帕,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個“袁”字,不知道現在袁將軍可否安好?他是不是已經到了遂城,是不是為了替那些冤死的兵士討回公道而四處奔走。舅母和表哥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在新陽?還有好多年沒見的大哥、二哥,大娘和二娘,雖然他們不怎麼待見自己,但畢竟也是自己的親人。

每每此刻,蘇繡握著玉佩,想著自己所掛念的那些人,想累了,便昏昏沉睡,唯有此,這漫長的時間才會一點點地流逝。

隻要她能尋機會報了仇,殺了遼兵最大的統帥,如果到時還能活著離開這裏,那麼她就要去尋找這些她一一掛念的人。

如果她不能活著離開這裏,能為親人報仇,她也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