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欲言又止，但一急，好像如鯁在喉，想要說出自己經曆過的事情，卻又說不出來，像是學著電影裏陳訴目擊事件的目擊者。
他盡力保持有條不紊，把知道的東西全說出來，同時希望自己問的事情並不是軍事機密，能得到三人的回答。
“碳兼和藥劑？那是……兩年前。”後麵幾個字，薇的聲音細若無聲。
盡管張小白口中的話，發生在錯誤的時間段，又是錯誤的事情，因為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一件世界大事了。
“好吧。”蔚輕歎，拍了拍肥斌厚實的左手臂，眼神與隊員一個接觸，再看了一眼不時回頭照看張小白的賴隊。
她起身慢慢坐到一臉疑問的張小白身邊，姿勢一樣，上半身倚著箱子，單膝曲起，仰頭看著來來回回的投光燈，露出一副千鈞重負的表情，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仿佛要把字典一樣厚的真相全盤相告。
蔚捋了捋紮起的幹練馬尾，手指收拾了一下耳朵上的發絲，倘若她是個男人，手邊有根煙的話，他便會先吐出一個煙圈，故作深沉。
然後，以下出自她口中的話，張小白隻覺得他不僅活在南柯之夢，並且是一場追魂噩夢！
“雖然我要說的不是機密，但是我希望你能夠靜心地聽下去，畢竟我要說的事情，在場的人，都很難接受。”這句冷淡的開頭語聽在眾人的耳中，肥斌手中的動作加快了，扈的眼睛仿佛閉得更緊了，蔚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首先，按你說，你失憶了，但C21碳兼和的發布會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還在軍營參軍，看到電視上的新聞，還有隊友手中的報紙，那時我的心情和隊員們是一樣的，激動還有懷疑。很快，C21第一時間被發放到軍隊手裏，你真的不記得了？藥劑是來自美國奧洛·斯拉夫卡博士的發明。之後的一年半，我隻在一年的例假時候出過一次軍營，雖然有網絡，但是世界真的變樣了。藥劑竟然產生了驚人的作用，每一個人發現自己身體機能大大提高的同時，意識到全世界都跟自己一樣，享受著同樣的待遇，自己與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本質還是一樣，我們軍人一樣，隻是比別人手中多了一杆槍，但到了要麵對災難的時候，一樣毫無作為。”
蔚說到這裏，自嘲地笑了笑，張小白覺得她給人的感覺突然陰沉下來，他知道要進入正題了。
“這一年半中剩下的半年，大量勞動力和龐大資金結合，支撐著科技和建築不斷革新，甚至網上稱呼這為人類的新生紀元。人群中竟然出現了有特殊能力的人，也是出自博士口述，藥劑根據個人潛能，激發奇異效果，而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開始被網絡曝光，按照相關的統計，大概是一百萬人中就會出現一個。各國也開始對這種人進行招募，那時我還沒被分配到懸空城，身處軍營，部隊裏也出現了兩個有著超人能力的學員，被國家相關組織招攬。但是後來一件大事驚動了全世界，奧洛·斯拉夫卡竟然被暗殺了！殺人者還用博士的鮮血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