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一處別墅,都要比第三層的餐廳要大了,第四層應該是懸空城內最大的層麵吧。”
“假如沒有發生災難,現在自己也會在這樣的房子裏,跟父母談笑風生,進行學習交流吧。”
不怪小白的天真,懸空城大小不必多說,是預計能容納5萬人以上的大型空中堡壘,一,二,三層都是上兩米是頂,下是地板,人走過就覺得空間有限,十分狹小。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第二,第三層與第四層底部麵積一樣,隻是第四層需要擬造成一個舒適的小城市,高度很高,要是可以從高處往下看,像古代歐洲羅馬帝國的城池,高城牆四起,裏麵則是無數的民居。
第一層是停機場,收納交通工具的,是最小的一層,比上麵三層少一大半,第三層是裝備區,防禦區,用以觀察和對抗未知的威脅,還能做研究,有很多地方,很多的房間,隻是張小白沒有接觸到罷了。
兩邊的引路人已經悄然離去,肥斌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擺放在大廳中央的長桌,雖然不是什麼龍蝦海鮮野味,也不是什麼拉菲紅酒,但暖色燈光照在其中用微波爐加熱的牛排上,已經足夠讓早上還在遊樂場吃方包的張小白吃驚了。
“來吧!眼前的東西都是我們的,有酒有肉,還有泳池,別墅二樓是幾個休息的臥室,天花板就是天窗,別聽肥斌吹,天窗隻不過是一個望遠鏡而已。你肚子餓了,先吃吧。”
餐桌上,景象用狼吞虎咽不足形容,優雅大方更是不可能,每個人也就是抓起就啃,啃完再抓,喝酒,喝飲料,對視點頭,像是約好一樣,沒人舉杯大喊“幹杯”,都似乎把這種進食方式當做一種力量,一種很神聖的儀式。
張小白在這個沉默,但是內心又歡樂的“聚會”中酒足飯飽,感受著食物化作力量的暖流,安靜自信地與周圍隊員對視,除了肥斌還在奮鬥猛吃,其餘幾人都是微笑安靜不說話,心裏各有思考,因為他們都知道今晚過後,地麵又將會是一場不可預知的噩夢。
是夜,5人走上臥室,向下望去,泳池的燈是暗的,水也沒有換過,說明從來沒人去享受流水滋潤全身的感覺,因為他們不想真正放鬆自己。
從隊友口中,張小白得知第二天會有人提醒起床,毫不關心時間的流逝。
二樓已經有點高度了,從窗口遠望去,附近的社區房屋內有著明暗交替的亮光,人影卻稀少,可是張小白無心細看,不隻是因為他的頭頂有更值得注意的美麗,更是因為他知道今晚一過,他與這第四層恐怕再無聯係的時候了。
他一點都不相信弱小的自己,能夠在下麵危機四伏,死亡瞬間席卷的海天市堅持下去,但是他必須這樣,他心裏有根刺。
他早在敬陽口中知道,他一上懸空城,已經全城通報,但沒人來認親,所以家人,朋友,真相都等著他去尋找,他怎麼能龜縮在安樂窩呢,他怎麼也要努力吧。
張小白更怕自己錯過一次入隊機會,恐怕就迷戀上懸空城的生活了。
分開睡覺的時候,張小白問了一下,懸空城上有沒有藥物可以使人做夢,他想像昏迷時候那樣,借此依樣畫符,重拾記憶。
老扈是技術人員,他明確說,藥物製造的是人為的夢境,可能沒辦法讓你夢到你想要的東西,甚至會影響你的腦細胞,建議張小白還是自然做夢為好。
再無他話。
5人分開5個房間,分外柔軟的床上,敬陽隊長和扈先生已經閉眼睡下,肥斌,蔚和張小白躺著,都眼直直的,頭頂是大開的圓窗,據說這個代替天花板的窗是望遠鏡,所以外麵才有那一大抹坑坑窪窪的皎潔明亮之處——月球。
“沒想到,自己會睡在幾千英尺的上空,然後隔窗欣賞平日裏毫不注意的月亮,也許美麗就是這樣吧,自己該睡了,希望我能再次在夢中找回記憶。明天的任務……”
無需燈光,深夜柔和的月光照入房間,是最好的催眠。
多麼希望能有一個高清的鏡頭,把眼前的一切都記錄下來,讓這一幕,人們困擾於災難,顯現在脆弱內心襯托下的美好景象,能供後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