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不敢離隊員們兩步開外,因為那短短的遭遇戰,仍然讓已經堅強許多的張小白有點吃不消。
“這是什麼?”張小白雖然有所準備,但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有些驚訝。
這隻喪屍睜大的眼眶中,應該還冒著紅光的眼珠已然不見,仿佛在它兩眼之間,被軍刀刺過形成的縫隙解放了它的靈魂。
然而隊員們都望向張小白,屍體的奇怪之處不在於它的死亡,而是這隻喪屍是在消亡,沒錯,喪屍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脫落皮膚,然後化成灰燼被微風吹走,湊近點看隱約是可以看見很小很小的光點在它體內運動。
無疑,隊員們都在想同一個結論,這神奇的光點絕對是在黑市中,吧台上“把酒言歡”的時候,張小白對敬陽和肥斌軍刀進行了某種,通過閉眼觸摸來完成的神秘儀式導致的。
這時候,半跪在喪屍身旁的幾個隊員,看了幾眼蜷曲身體的喪屍一點點地褪下殘破的外衣,可惜過了一點時間後,喪屍真的消失了,隻剩下衣物,本來隊員們還心存僥幸,以為在喪屍的內部會是原來的平常人。
不過想一想也知道,那是天真的幻想,因為在場的軍人,都曾經眼睜睜地看著朋友親人在毒霧中肌肉抽搐變形,樣貌徹底轉變,是實打實的改變,是肌肉乃至細胞的非正常異變。
要是按照在海天市懸空城中,幸存的一位生物專家的話來說,毒霧中彌漫著能選擇合適的載體,並且把蘊含在毒霧中的病毒散入載體的全身細胞,產生異變,這是人轉化為喪屍的根本原因。
所以這種,喪屍邪惡盡散後,剩下的便會是原先的人類的幻想,完全不合邏輯,不過這一說法僅憑一專家之言,很難定論,說不定日後有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懸空城的人們不知道自己的異變親人朋友可能沒救了,蔚曾在黑市裏酒後時光,給張小白講過在懸空城上,沒有通訊的末日中,人們還保留著他們的手機或者影音工具,時不時會看一下自己與親人的合影,懷念以往的歡樂時光。
蔚自己也曾想過,這三個月過去了,要是讓她再遇到變為喪屍的親人朋友,她還能認得出來嗎?
這個問題很深沉,當時整個氣氛都沉默了,張小白也深有同感地不言語,隻覺得自己太不珍惜以前那麼幸福美滿的生活了,不失去又怎懂得珍惜啊。
隊員們經曆在末日也看透了許多,沒有過度的失望,但是場中的兩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敬陽深深看了張小白一眼,盡管小白真的是人如其名,是個沒有想法的小白,但是敬陽作為懸空城核心人員,清楚懸空城絕不能靠著每次都派遣小隊,潛入城裏搜刮物資來謀生,資源不足,人力不足。
這是一場持久的戰爭,可是拖得越久,人類的希望就越小,必須要在能夠反擊的時候實施行動,眼前的這個張小白有可能就是突破點。
人類需要奇跡,也需要英雄,所以敬陽心裏暗中對這個年輕人有了特別的期待,或許某一天這年輕人,可以把局勢扭轉過來,這男孩將是人類的希望,隻是張小白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能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