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門搖晃一下,收在了頂端,徹底開啟,明亮的陽光透過地麵的反射,光線充斥著大門外剩下的半條石階,門外剩餘的幾層石階是意料之中的,隻是隊員們都不太習慣地麵明亮的環境,眯著眼睛用來習慣,還沒動身,鼻子就聞到了一陣消毒水的味道,心裏不免有些奇怪。
階梯很傾斜,隻能從底下向上看到一層天花板,板上沒有明顯的灰塵,大概是被曙光號戰鬥時鼓起的空氣吹散,沒有喪屍的蹤影,似乎是安全的。
但兩個曾是囚徒的隊員,對蔚口裏說的安全範圍半信半疑,畢竟隻是看到一塊天花板,不排除有喪屍在周圍的地麵上閑逛,囚徒仗著自己已經有一把武器傍身,自願做先鋒,不做聲的,率先走上剩下的半層樓梯。
蔚同時做了個噤聲和緩慢前進的手勢,引領隊伍相隔兩個身位的距離跟上去,5號和8號腳下不停,很快就看到天花板一直延伸,延伸變成一個商店的一角,有立著破碎的玻璃架子,還有一些完整玻璃瓶子散亂地擺在上麵。
兩人一下子就想到,那刺鼻的味道,應該就是從掉落跌碎的藥水瓶,通過空氣揮發出來的。
隻看到一個方位,不足夠斷定暫時安全,兩人直立起來,停在頭部剛好地麵平行的位置,手分開搭在樓梯兩邊,隻漏出眼睛以上的位置在外部,四隻眼睛立即就把整個商店,附帶著門窗外的街道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無論商店在過去了的戰鬥,或者抵抗中被弄得多麼糟糕,兩人隻注意一件事,醜陋的變異者是否存在。
答案是完全沒有,起碼在視線能看到的範圍沒有,完全沒有喪屍的蹤影。
兩位囚徒以往在懸空城中,喜歡用望遠鏡來查看地麵上的情況,總會發覺一些對陽光不過敏的喪屍,一撅一撅地在道路上散步。
有時囚徒喜歡故意從懸空城扔一些堅硬的廢品,製造聲音刺激踱步的喪屍,多次嚐試就得出,喪屍一聽到不是他們同伴走動引發的額外聲音,就會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發起衝擊。
那速度伴隨著對人類血肉的渴望,好比一支支本來還懸在弓上的箭一樣,離弦而出。
而喪屍們靠到物品近處,它們發現眼前不是鮮嫩的人肉,就會回到懶散的樣子,踱步散開,囚徒們每天都這樣扔下重物玩弄喪屍,以獲取一點心理安慰,不過日子長了,不僅越看越怕,也變得無聊了。
8號看到末日前人滿為患的城市街道和商店,到如今卻是空無一人,荒涼如鬼城,心中卻是一陣輕鬆,轉過頭低聲報告,學著看國外電影學來的英文突擊隊對白。
“Clear!”話音一落,倒也有點洋味。
身後,原先已經做好倘若地麵上有喪屍出現,立即就開槍掩護全部人撤退返回的7個人,才沒心情去管8號的冷幽默。
這淺顯的英語單詞每人都懂,作為軍人的幾個隊員更是在末日前和外國軍隊有過接觸。
可是這簡單的單詞,卻化去了他們心頭如山的無名壓力,敢死隊全員終於是第一次,安穩地站上了海天市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