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這個美男子神悠悠地突然冒出來,大感奇怪,原本拿著的碗筷不由得放在一旁,準備邀請舞風華一起吃。卻聽得他伴隨著古箏聲道:“儂依舊,阿拉舞。”舞風華原本就是吳越地區的人,也就是現如今的名安省(以浙江省為參考:儂,阿拉,特別是現在的寧波,上海地區用的最為平凡,因為作者本身是寧波慈溪人,對本土的語言帶有一定自豪感)說罷,但見他已散開長袖翩翩起舞。飛鳥展翅,輕飄如仙,踏步之際猶顯女性之體態婀娜,仿佛要讓人忘卻他是男兒身一般。眾人的目光此時已全然被他的舞姿所吸引,但見他在一娉一笑之際,散開身後長腰帶,揮舞那腰帶時,四周仿佛營造出了一種神秘空間。這迷宮城原本帶有不少濕氣,卻在他的帶動下莫名其妙地居然營造出了一陣霧感,好似仙境。而舞風華如同仙女一般,行走如騰雲駕霧,跳躍如白馬過隙,而落地之際又似蜻蜓點水······正被吸引的眼花繚亂之際,此時卻聽得外麵有人唱道:
“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歎杏梁、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彷佛照顏色。
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浪。笛裏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那歌聲如訴如泣,幽怨中帶著無比的渴望,叫人欲罷不能。
曲罷舞歇之際,連錢無厭這個錢鬼也咕噥了一句:“若是要收錢的話,我願意給100。”
卻見舞風華對眾人微微一躬身,說道:“打擾諸位吃飯了,之前聽清語同學說孤鴻同學對我們的樂聲念念不忘,幽若和我大為榮幸。既然同是古典愛好者,僅此一曲一舞聊表心意。”
孤鴻看了一眼任清語,萬般沒想到這個任大小姐也有這般心地,莫非在他昏迷的時間裏發現他是紅狐了?轉念一想,若是眼睛摘掉,紅狐會強行和他進行人格切換,雖然自己昏迷如同做夢一般,卻能夠意識到並沒有人格切換。想到這裏,不由得對這個大小姐感激了兩分,是的,隻有兩分。若是再高,會讓他犯錯的。
同時,他也想不到,曲幽若和舞風華會這樣招待自己,說的自己太有麵了,當即客氣道:“這一次參加這個鬼比賽值了,替我謝謝幽若大美女。”隨即本色再現,衝著其他四人道,“聽見了沒,人家是為了我才特意做了這個節目,便宜你們了。尤其是錢無厭學長,下次記得將欣賞費補上。”
當孤鴻眼光掃到任清語時,卻見她熱淚盈眶,暗忖:“就算很好聽,很好看,要不要哭的那麼稀裏嘩啦的,你也太誇張了。”
隻見任清語讓錢無厭打開他的包裹。錢無厭很清楚任清語是個大財主,二話不說,任意讓她隨意翻。卻見她不停地在搗鼓什麼。隨後,任清語找到了比較貴的飲料和薄荷糖,遞給舞風華,並且主動向他握手道:“這首曲很難唱的,如不介意,將這個飲料和薄荷給幽若同學,希望對她的嗓子有幫助。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如此優美的《霓裳羽衣曲》以及學長你所表現出來的《霓裳羽衣舞》的唯美和仙氣感,真的很感謝你們。這次比賽就算輸了,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此話一出,讓人大為訝異,尤其是東方月,他從來隻知道任清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他三方麵還不知道怎麼樣,但是今日才知任清語對音樂方麵卻是如此著迷。自此以後,東方月加強自己音樂方麵的訓練也是來源於此,當然這是後話。
原來,除了舞風華之外,在場的人當中唯有任清語知道這曲子和舞蹈的名字。該曲子創立在唐朝,據說是唐玄宗登三鄉驛,望見女兒山(傳說中的仙山),觸發靈感而作(另一種說法是此曲是唐玄宗根據《婆羅門曲》改編)。舞蹈根據曲子經過千般修改而定,當然後世又有不同版本,白居易稱讚此舞的精美道:“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
但如果隻是這樣,那還沒什麼。關鍵是,這《霓裳羽衣曲》的演奏是相當有難度的,其精髓基本上屬於那種合奏才能表現出來。任清語知道,唐朝時的《霓裳羽衣曲》是通過磬、箏、簫、笛、箜篌、篳簟、笙等金石絲竹,達到跳珠撼玉般的效果讓人陶醉。即便是現在,也要用多種樂器才能完美地表現霓裳羽衣曲原本具有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