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之上,行人全無,地上鮮紅的血跡斑駁的灑在路上,渲染出凜冽的殺機。
躺在地上的林旭,睜著空洞的雙眼,望著白雲掩蓋下的藍天,臉上扭曲在一起。
他的手上死死的抓著一枚紙鶴,由於用力過猛,讓紙鶴變了形狀,皺巴巴的。
“少爺,你不要想百合哦,百合走了,你不要怪百合不聽你的話!這個紙鶴給你,百合會把你留在心裏一輩子的……”
百合臨走前說的話語,如一把尖刀刺進林旭的心中,讓他的心顫栗著。
直至許久之後,林旭陷入了混沌,又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裏三丁和百合還像往常一樣守在他身邊,一個嬌俏、一個胡鬧。
可夢終究有醒來的時候。
林旭醒來後,已經回到了林府,劉氏和林正,擔憂的望著林旭,看到林旭醒來,兩人才長舒一口氣。
“旭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娘了。索巴神醫說,要是我們在晚來片刻,你就救不回來了!”劉氏紅著眼圈,啜泣道。
“爹娘,三丁是為了救孩兒死的,爹你認他做義子,將他埋入林家的祖墳好嗎!”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林正聞言眼睛都瞪出來了,臉上紅的猴屁股一樣,若不是劉氏一直用眼睛瞪他,林正那樣子恨不得掐死林旭一樣。
“別的事都好說,就這……”暴跳如雷的林正壓低嗓子,正準備拒絕的時候,被劉氏一把掐在腰間,頓時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就……就……這點小事,爹答應了!”吃了虧的林正立馬改口,換上了一臉擔憂的神色。
劉氏這才轉憂為喜,關切的凝視著林旭。
聽到林正答應,林旭心中才舒服一點,可心中的孤獨和悔恨,卻是如何也減少不了半分。
“爹娘,我想靜一靜,你們出去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你爹已經和雲家重新商量過婚約的事情,更改了日期,改為正月十五號,今天二號,還有十幾天,足夠你安心養傷。”
劉氏說完和拉扯著林正一塊走出去。
隻留下滿臉空洞的林旭。
他的內心充滿了自責,更多的是愧疚,三丁和百合都是他最親近的人,卻因為他的魯莽,讓兩人一個慘死,一個被抓做人質。這讓林旭內心憋悶的幾近瘋狂。
“蘇禮、賀黃沙、賀菲菲……”默默的念著這幾個名字,林旭神色慢慢平靜下來,直至最後完全睡著。
同一時間,恒威鏢局內,一襲白色大氅加身的雲憐影,麵有憂色的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掉落的桃花,怔怔出神。
“憐影,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了!”劉鐵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雲憐影身後,突兀開口,驚的她呀了一聲。
“師兄,你怎麼來了……”低著頭,雲憐影俏臉通紅。
“師兄自然是知道我家憐影不開心,特來陪伴啊!”
“師兄,你在輕薄我,我就不理你了!”恨恨的跺著小腳,雲憐影扭過頭去。
雙目閃過一絲迷醉和陰霾,劉鐵訝異雲憐影今日的不同,換了以往,自己如此輕薄,她一定撲進自己懷裏,捶打自己嬌嗔著不依。
“師妹,你到底怎麼了!”劉鐵雙目閃過一絲陰沉,溫和開口道。
雲憐影渾身一顫,她忽然感覺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師兄了。
可身後站著的這個人,卻是她從小喜歡的男子,她不忍心去傷害他。
“師兄,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好,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劉鐵說著坐在椅子上。
雲憐影沉默片刻,檀口輕開道:“桃園之內,外人無法踏入,能夠喝退外麵守衛的,隻有爹爹和娘,還有師兄你,憐影想知道,師兄為什麼要陷害林公子,我們不是說好了,憐影出嫁之日,便是你我出逃之時,你為何!”
雲憐影輕聲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抽泣,更有著迷茫之意。
聽到雲憐影的話,劉鐵先是臉色大變,隨後瞬間平複下去。
“憐影,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我逃婚固然可以,可是那樣做,勢必讓師傅和師娘憤怒無比,悲傷欲絕,林旭那個紈絝,無才無貌,卻毀了你我的一生,師妹難道你甘心嗎!”
“我讓他進入桃園,是想讓師娘認清他的秉性,或許師娘會改變主意,這樣我就可以和師妹在一起了!”焦急開口,劉鐵眼中陰霾更深了。
雲憐影臉上的失望之色,隨著劉鐵的話語說道最後,越發濃厚了。
劉鐵知曉雲憐影是個聰明人,從林旭進入桃園而無人阻攔的這一環,知道是自己所為,所以沒有狡辯,而是說他的目的是為了和雲憐影在一起。
“師兄,你變了,你變得讓憐影好陌生……”雲憐影眼圈徹底紅了,驀然開口之際,那絕美的臉龐之上梨花帶雨,足以讓任何一個看到的男子為之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