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剛開始合作,我就給了她一百萬,不然她也什麼都做不成。”
“你是不是也太簡單了?如果朱麗娜真的把一切都做成了,你真的以為她會成全你兒子嗎?你們都是她的利用工具。”洪玫瑰覺得張芸芸即老謀深算又有些幼稚可笑。
“都一樣,誰勝誰敗隻在一瞬間。我相信她也不想手上都染滿了血,我們都是貪婪之人,而她比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我們與田伊蘭父女之間不僅是錢上的計較也有情上麵的仇恨,其實朱麗娜也一樣。”
“你拿著一共一千二百萬,想做什麼做不成?當今世上一輩子甚至幾輩子都無法擁有一千萬的人大有人在,隻有你們不滿足。”沙樂美說。
“我是滿足的,但我的兒子不認同,我也就沒了辦法。不管他對我怎樣,我都得幫助他,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也是討好兒子,如果真的再有一千萬,我們也許就能和好,可是我萬成沒想到的是兒子竟然也入了島,我就知道完了,他一定完了。如果他不去,完全還有機會,但隻要一進島嶼,他基本上就出不來了。就算朱麗娜能放過他,田伊蘭也絕對不會放過的。”
“為一個母親,就是拚死也要阻擋兒子進島,你為什麼不試一試呢?”沙樂美萬分不解地問。
“就算他把我打死,我也阻止不了他,他除了埋怨我,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不進去。”張芸芸如釋重負,人也變得特別輕鬆。
“你願意做為薑維的證人嗎?他說他沒殺死毛曉鋒。”洪玫瑰覺得應該知道的也就這些了,所以提出了薑維的請求。
“好,可以。”張芸芸一點都沒猶豫,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你明天必須和我們一起走,至少是要做一下紀錄的。”洪玫瑰溫和而又委婉地說。
張芸芸對於一切都很明了於心地說:“一定!我早就想好了,兒子沒了,我的希望也沒有了,隻要你們的人過來找我,我一定跟你們回去。”
為了方便明天的出行,他們幾個人就在麻將館裏將就一夜。
洪玫瑰與丈夫有一個單獨的房間。
李軍和老婆趕了過來睡在了簡單收拾出來的儲藏間。
沙樂美在麻將館過道的沙發上,而吳坤則直接睡在了長椅子上。
張芸芸在廚房裏放了一張行軍床。
洪玫瑰回到房間怎麼都睡不著,她對愛人說:“為什麼風平浪靜的日子裏會有這麼多的猜疑和算計?你說有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呢,卻被人在背後算計了多少天?肖朗這樣的男人他做夢也不會知道生命中兩個重要的女人,其實都在算計他,而他還自作聰明以為正在算計別人,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真的不敢想有些事,不知不覺就成了別人的棋子,比如許樂樂。”
愛人把她摟在懷裏說:“其實與黑暗相比還是光明多,隻不過你在公安係統,麵對的都是這樣的陰暗麵,時間久了,你的職業習慣也不會讓你快樂的。”
“老公,你說怎麼辦?我就喜歡這個讓我動腦筋的工作?”
“那我們就陽光一般地活著,把陰暗的東西一層一層剝開。”
“別在談工作了,談談我們的私事。老公我真的想要孩子了。”
“我先聲明,我們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一定不能再讓他從事公安工作了,我受夠了!”愛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好,堅決聽你的。”
“那就別聊了,為了要孩子,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工作,也許在這個小鎮子上真的能出現奇跡呢。”
“嗯,如果真是在這裏有了,就起兩個有意義的名字。”
馮學軍說:“我喜歡男孩兒,就叫馮島吧,如果他長大了也許能成為著名的導演,叫著叫著就成了。”
洪玫瑰則不依不繞地說:“我喜歡女孩兒,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馮河吧,因為這裏有一條著名的河流。”
一對小夫妻,因為孩子名字的問題,又討論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張芸芸竟然吊死在廚房,她寫下了三千多字的遺書,把昨天說的大部分重新描述了一番,最後還特意寫了一封給薑維證明的書麵材料。
洪玫瑰竟然沒有太出乎自己的意料,隻是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時機。
為了料理她的後事,幾個人又耽誤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