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正想著，金燕從外麵走進來，輕聲向她稟道：“太太，從鳳儀苑抬侯嬤嬤回嘉善堂的那兩個婆子已經被老太太攆出了府，發賣掉了。”
吳氏聞言心裏微安，想了想，她對金燕道：“去外院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如果回來了，就請他過來。”
金燕道：“奴婢剛才聽老爺已經回來了，去了嘉善堂見老太太。”
“見老太太！見老太太！”吳氏哼了一聲，“他倒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娘！”
想起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莫驕能和老太太商量到大半夜，卻連句話都不給自己，害得自己被蒙到鼓裏，無緣無故遭老太太訓斥，吳氏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你這就去把老爺請來，我有話要對他！”她對金燕道。
金燕頓了頓，欲言又止，卻到底什麼也沒，去了嘉善堂。
莫驕來的倒快，隻他進門也不等吳氏開口，就鐵青著臉走到吳氏床前，照著床腿狠狠踢了一腳：“蠢婦，你做的好事！”
吳氏被彈得一震，就愣怔住。
“我……我做什麼了？”她回過神來後叫道。
“府裏那些流言是不是你讓人去傳的？你……你這是唯恐老四和七丫頭不找到你頭上，還是你想要親手把當年的事情掀出來？我和老太太壓都壓不住呢，你倒好，你倒好！”莫驕著，又氣勢洶洶地朝床踢了一腳。
吳氏聽他起這個，自知理屈，就也不敢再叫了，沉默了片刻道：“侯嬤嬤，是你下得手？”
“若不將她除掉，事情早晚會被她抖出來！”莫驕扭身坐到椅中，狠聲道。
“當年的事隻有你我和吳嬤嬤知道，馬車夫早已不知去向，侯嬤嬤怎麼忽然知道了？”這疑惑吳氏想了一下午，也沒有想通。
出於某種不出原因的原因，吳氏沒有對莫驕提當年吳新在亭閣外偷聽的話。她知道莫驕原本就不怎麼喜歡吳嬤嬤母子，若是再給他知道……隻怕會更厭憎了吳嬤嬤。
那種情形，吳氏並不想看到。
雖然她現在也因為某種不出原因的原因，疏遠了吳嬤嬤，可那是她的事，她並不願別人輕慢。
莫驕從昨晚知道侯嬤嬤的那些瘋話後，心中也有同吳氏一樣的疑惑。隻他想來想去，也與吳氏一般，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來。
“你問我，我問誰？”莫驕哼了一聲道，“那樁事除了你我，就隻有吳嬤嬤知情，你沒，我沒，你是誰了？”
“你意思是，是吳嬤嬤走漏了風聲？”聽莫驕猜疑吳嬤嬤，吳氏瞬間聲音高了起來。
“怎麼可能了？當初你我是想要武昭死不假，但那主意卻是吳嬤嬤想出，車夫也是她動，連銀子都是她答應車夫要給的！細究起來，整件事都是她做的！她去告訴別人，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麼？”
這個疑點，莫驕也沒有想通，可除了吳嬤嬤，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就道：“吳嬤嬤素日愛吃酒，吃醉了又愛胡話，那話許是她醉酒後對侯嬤嬤漏了嘴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