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話到這裏,戛然停住。
沈策目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話。
他這個暗衛,什麼都好,就隻特別喜歡話賣關子,越是到緊要處,越是喜歡話一半,欲言又止,讓人……
驚雲被他看得心頭一緊,便不敢再敢故弄玄虛,忙又接著了下去。
當時……驚雲伏在那宅子正院屋頂看過去時,看到院中廊下站了數人。
當中的正是杜興,他懷中抱著宋權,手裏拎著一把還在滴滴答答淌血的長劍,地上許王妃倒在血泊中,看上去像是已無聲息。
院門內,宋恪正飛身朝杜興撲去,口中叫道:“還我權兒!”卻還未奔到杜興跟前,就被杜興暗衛攔了下來。
杜興看到宋恪時倒也並沒有多意外,隻冷冷地看著他道:“想不到你這般廢物,竟也能從沈三手中逃脫出來!”‘
宋恪也不接杜興的話,仍對他叫道:“你把權兒還給我!”
杜興低頭看了懷中的宋權一眼,冷笑一聲,對宋恪道:“他好好的在我手中,你急什麼?’”
“好好的……”宋恪看了看地上倒在血水中的杜若衡,目光又落在杜興懷裏縮成一團的宋權身上。
他雖然知道兒子身子不好,但再不好,也不至無緣無故地這半沒有絲毫聲息。
他與杜興共事多年,最是知道杜興的狠毒與無情。在自己來到之前,也不知為了何種緣由,杜興刺死了杜若衡。
他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下了手……又能指望他對外孫有多仁慈?
因為杜興和杜若衡的緣故,恨屋及烏,宋恪雖然不上對兒子有多喜愛。但到底宋權是他的長子,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再不喜愛也不能由著人害死了去。
然而……宋恪看了看左右兩側金剛般的暗衛,再又看看孤身一人的自己,知道硬碰硬是行不通了,隻能強按壓下心裏的怒意,緩下語氣對杜興道:“權兒還,並不知道朝堂中的事,也和朝廷並無關係。他……”
杜興語氣卻絲毫不緩,聲音反倒愈發冰冷,嗬嗬一聲道:“他與朝廷並無關係?從他出生在你宋家門內,身上流淌了你宋家的血起,他就已經和朝堂脫離不了關係!”
他一邊著,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抬手在宋權臉上摩挲了一把,冷聲笑道:“他若與朝堂毫無關係,我又何必費了那諾大心思讓他生在宋家?”
“你……你此話何意?”宋恬猛然抬頭看他。
杜興看著他,笑而不語。
宋恪在觸到杜興視線的那一瞬間,心中一激靈,驟然明白了他話背後的話,和目光中的含義,冷汗頓時冒上頭來:“你……你這老匹夫!原來你早已心懷叵測,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
杜興卻並不惱,笑得越發從容:“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老夫費盡心血,籌謀這許多年,真會是為了你?是要讓你這廢物坐上那個位置?那你可是異想開了!”
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如今宋淵已死,宋恒是不是也活不成了?剩下的宋憫宋忻宋恬那幾個廢物,比你還不如。如今我隻需先除了你,再去收拾了那幾個廢物,扶了宋權上位。從此以後,宋家江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