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昏倒和嘔吐而疲憊不已的安怡然,回到家,簡單洗漱後,倒頭就睡,然而那個無皮女子的恐怖景象一直困擾了她一整夜。
作為小報靈異專欄的編輯,夢到恐怖的景象,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而她清醒回家之後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現象,因此她無法憑借一個夢境就斷言自己一定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但她向來身體健康,從來不曾當眾暈闕,這一點著實可疑。
左思右想,整夜無眠。
第二日,頂著一副濃重得連黑框眼鏡都無法遮蓋的熊貓眼,撐過了一整日工作,安怡然站在了君遙華位於衡山路上的小洋房門口。
剛抬手,往院門口的鐵門推去,卻見君遙華拉開小洋房的門,向她走來。
烏黑的長發整齊地束在身後,金絲眼鏡擦得纖塵不染,一對過於嫵媚的精致眉眼隱在眼睛之後,睿智而親和,鼻若懸膽,挺直白皙,紅得像染了胭脂般的嘴唇邊掛著招牌的淡雅笑容。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如閑庭漫步,雜亂小院中看似荒蕪的植被,似乎因他的優雅行過而顯得格外精神。
他走到她麵前,笑著說:“我想,你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來了。”
疲乏得連笑容都扯不出來的安怡然,沒有心情回應他的招呼,僅眯著惺忪睡眼,問:“你要出去?”
“不是我,是我們,今天我們去吃大餐。”他眨眨眼,因美食變得心情極佳的他笑得像個討喜的小孩。
“我沒錢哦。”
“放心,不會留你在餐廳洗盤子的。”
君遙華說的餐廳,離他家不遠,就在淮海路上,一路步行過去也就二十分鍾不到。
一邊走,安怡然把昨天的怪事,以及那恐怖的紅色女人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君遙華。
君遙華微微蹙眉,略有所思,卻並未對安怡然明說,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要她放寬心。
從他的表情中,安怡然首次看到刻意隱瞞,性格直爽的她拉住君遙華的衣服,止住他前進的步伐,問:“你想到了什麼?”
“沒,沒什麼。”一邊說著,他一邊露出了安撫的笑容,仿佛想要說服安怡然打消疑慮。
安怡然側首疑惑地睨著他,突然,她的目光被街角拐過來的一對情侶吸引住了。
雖然已是深秋,瑟瑟秋風夾雜著沙塵吹拂著大地,但溫度依舊在十幾度左右徘徊,大部分人以風衣和呢大衣為主,鮮少有人穿出厚重的皮草和羽絨服,而街角拐過來的那對情侶明顯屬於小部分人一列。
男人偏白皙,一臉斯文,眼睛偏小,黑短的頭發抹了大量發蠟,梳得一絲不苟,穿著一件短裝黑藍色的厚重皮草,西褲配著光亮的皮鞋,赫然就是安怡然那態度前後轉變巨大的老鄉。
而那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就是昨日在L大廈日本料理中,陳劍真介紹給安怡然認識的女朋友。
窈窕修長的身子緊緊依偎著陳劍真,明明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安怡然卻覺得兩人之中,很可能是那名喚可白的女人為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