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睡下的謝熬,還沒來得及合眼,就又得到了讓他眉頭緊鎖的報告,關於那份夜市襲擊的報告。
若是被襲擊的隻有蘇忘一人,還不至於讓他產生什麼想法。關鍵是,這份報告裏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葉依人。
從報告上看來,襲擊他們的人顯然是想致兩人於死地。而今天與他們發生衝突的隻有謝家,若是兩人這個時候出了事,那相信這個黑鍋也隻有由謝家來背了。
那個叫蘇忘的年輕人,即使死了,他也不至於皺一下眉頭。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葉家的小公主,性質就不這麼簡單了。
想到燕京葉家的能量,謝熬不禁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對站在他麵前的老管家問道“秋兒呢?”
老管家微微躬下身子,恭敬的說道“少公子還在醫院,我剛才已經和那裏通過電話,醫生給他打了止痛針,所以現在還處於昏睡狀態”
“既然不是他叫人出的手,那這件事就跟我們謝家毫無關係。難道這件事是那個叫蘇忘的小子一手自導自演的?”
他自言自語思考的期間,老管家便恭敬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這是這對主仆幾十年養成下來的習慣,對這個謝家最忠心的老仆人,謝熬也從來沒有避諱過他什麼。
良久,謝熬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透露出一股陰謀的味道,這是有人想往我們謝家腦袋上扣屎盆子啊。通知下去,明天查清蘇忘這個年輕人的來曆後,暫時取消一切針對他的行動,我們要靜觀其變一段時間,至於秋兒那裏,就由他的母親去勸他吧”
“是”老管家微微彎了彎腰,走到門外,順手把燈也關了。
一片黑暗的房間中,謝熬點燃一隻香煙,眼睛透過繚繞的煙霧,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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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忘拒絕了葉依人要送他去醫院的想法,伸手在幾個穴位上一陣揉捏,血便很快的止住了。
見葉依人父親這個想法,他早在酒吧就已經想好了。
隻是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總不能直接跑女孩麵前說“嘿,我救了你一命,作為報答,你介紹你爸給我認識”……吧?
而且就算葉依人答應了,這三更半夜帶他回家也不太合適。所以按照蘇忘原來的想法,是明天早上找個時間約一下的。
沒想到今晚的事情已經有些超出他的掌握了,剛才那名婦女殺手他看的很明白。對方以其說是衝著他來,不如說是想來刺殺葉依人才對。
一開始那些人的攻擊目標確實是自己,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轉移目標到葉依人的身上呢?還是說,今晚根本就有兩幫人?麵對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蘇忘下了一個決定,提前與葉依人的父親見麵。
葉家在中海市的宅邸,並沒有蘇忘想象中的冠冕堂皇。
準確來說,葉家的房屋麵積極大,但家具卻是極少。擺設也極為樸素,幾件賣相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家具中規中矩的擺放著,毫無藝術性可言,顯得屋子空空落落的。
在來的路上,蘇忘已經從葉依人口中得知,她們的本家雖然在燕京。但是中海市卻是葉依人已經亡故母親的故鄉,為了追尋母親的步伐,葉依人不遠千裏的跑到中海市念書,她的父親葉真平時若是沒有忙於生意,一般也都會待在這座給予他無窮回憶的城市。
一個死後能讓家人如此緬懷的母親,自然是一個好女人。而一個妻子亡故後,出生於大家族,卻能幾十年如一日保持單身的葉真,也必然是一個十分重情義,並且極其自律的男人。這種性格,無疑也讓蘇忘對此行的目的增加了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