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猙獰大漢望天而走不久,虛空某處忽然一點空氣波蕩。隨即,卻又恢複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寂靜無波中,又過了近半個時辰,之前波蕩之處方才一動。隨即,一個劍眉明目,冠玉一般的男子閃身而出。此子,正是之前回了羅煙山的袁天涯。不知怎地,其竟是在此地出現。此時,臉上滿是失望震驚!
卻原來,此子也是存了打秋風的主意。隻是,他比那十八人可謹慎小心的多了。隻遠遠的跟著,且動用了其師賜予的遮體隱身符。故此,這一十八人都是未曾發覺。
本來,他是打了渾水摸魚,趁亂分上一杯羹的算盤。在其想來,有十八個高手出手,這猙獰大漢雖然修為不俗,也是隻有死路一條。他雖然與這猙獰大漢厲仇有些接觸,但還遠遠談不上什麼交情。雙方之間,從頭至尾,隻是純粹的利益關係罷了。他自然不會做爛好人,去幫猙獰大漢解圍了。
隻要這猙獰大漢一死,十八人勢必立場分裂。到時候以其羅煙山第三弟子身份現身,定可威震全場,任何人都要給其幾分麵子。他便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平白無故分上一份資源,甚至還是最大的一份。哪知,那猙獰大漢強的變態,幾乎瞬息工夫便秒殺了十八名煉氣強者。
這袁天涯平生自負,其也的確是有自負的資本。他修仙資質甚佳,三十幾歲,便到了煉氣九層中期。再加上其已得了厲鬼道人真傳,自恃戰鬥力遠在同階之上。但是,他也很是清楚那十八人的底細,血衣邪修也好,鬼影邪修也罷。都是有不俗修仙功法傍身,實力不在其之下半分。甚至,那鬼影的實力比之還要高出半籌。然而,就是如此戰力,竟然都是無法在同階的猙獰大漢交戰超出十個回合!
無疑,猙獰大漢的強悍以及之前純屬單方麵的殺戮,給其造成甚大的影響。
一臉驚駭神色,袁天涯喃喃自語:“這厲仇究竟是什麼來曆?竟然能夠擁有如此不俗的實力?而且,其竟是能夠擁有築基期的靈獸!如此身家,絕對不會是區區一個煉氣期修士所有……此子難道真的會是煉氣期修士?按常理說,其氣息似乎確是煉氣期無疑,然而,這其間又有一些古怪。
看之前此子神通,好像更偏向於冰係功法。難道,他竟然是鬼冰雙係的修士麼?就算是如此,他也絕不會擁有如此戰力才是……”
回想之前與這猙獰大漢的種種接觸,袁天涯不由覺得此人高深莫測,難以估量起來:“此人竟然要向師尊交易材料,並且成竹於胸的模樣。所能拿出的籌碼,也很是誘人……種種推論,這厲仇,絕對不會是無名小卒。可是,我竟然未曾聽說過此人名號,看來,這厲仇二字,多半是其杜撰而出的了。最為詭異的,那蛙狀靈獸竟是感受得到遮體隱身符的我。此獸,不凡。這靈獸既然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那麼,厲仇定然也可以由此得知。然而,其卻是果斷而走。這事,透著幾分古怪。如若是我,定然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的。依照此人心性,斷然不是心慈手軟之徒。
那麼,便隻有兩種可能。其一,此人隻是通過靈獸,模糊感知到我的存在。但是,卻無法洞察我的實力,自忖沒有幾分把握留下或者對付得了我,所以便佯裝不知。其二,此人另有所圖,隻是……若是其另有所圖,那麼,其圖謀的究竟是什麼?此點,我無法琢磨。故此,我更願意其是由於第一點而果斷離去,否則,此子的心性城府也就太可怕了。
此間事情,並不算小,非是我可以掌控得了的。需緊急稟告師尊,請其定奪……”
喃喃自語間,袁天涯手掌一旋,便有一張符篆自儲物袋中飛出。但見這符篆呈現淡青色,其竟似一張普通紙張一般,沒有半點靈氣波動。袁天涯靈力灌輸下,這靈符登時青光流轉,轉眼貼到了此人身上。一團青光將之籠罩下,瞬息消失不見,連氣息也是一般消失。
猙獰大漢腳下踏著冰藍蛤蟆一連飛出數百丈,麵色陰沉。同時,靈識不住的掃射四周,將周身數十丈範圍內掃描了個通透徹底。雖然靈識並未發現什麼,但是其卻依舊是一副不罷休的模樣。
靈識掃描下,還時不時的突兀射向身後更遠的地方。如此持續了數百息工夫,這猙獰大漢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輕鬆些許。而後,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之色,此子一撩衣袍,竟是直接盤膝而坐。
隨手一拍間,猙獰大漢伸手衝著儲物袋一抓,便有一瓶丹藥浮現而出。信手倒出六七粒丹藥,猙獰大漢竟是直接一口吞下。這丹藥乃是其自十八邪修之一處得來,乃是為快速恢複靈力之用。在煉氣期修士來說,算是不錯的丹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