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3 / 3)

“行了,任冉,你怎麼那麼能囉嗦,跟個大媽似的。”

“你!叫我姐!”

“狗屁。比我早一秒鍾,我就得活該叫你姐?”顧熠輝很少直接爆粗話,他每次都有各種方法明裏暗裏諷刺人,但幾乎不吐髒字兒。可每次一說到這個“姐弟”這個問題上的時候,他總是挑各種難聽的說出來。

任冉也來氣兒了,一手扯上顧熠輝的耳朵:“小子活膩了吧,又來這套,我是你姐,比你早出生一秒也是你姐,你就得叫我姐!”

顧熠輝拍掉她的手,她捏的很鬆,所以一拍就拍掉了,她根本舍不得打他,從小她就立誓要保護好這個弟弟,打他跟打自己似的。顧熠輝用陰沉的眼神看著她,咬著牙說:“任冉,你敢再說一遍!”

他聲音不響,卻震懾住了全場。包廂裏一下子沒了聲音,氣氛安靜得可怕。

任冉才不怕他呢。兩人是從一個肚子裏蹦出來的,她能不清楚他?隻有傻乎乎、不明情況的人才會以為他們倆在吵架呢。

自從三年前他因為追洪蕾蕾而入了洪蕾蕾她爹的幫會後,他的性格真是越發地孤僻敏感了,三年的義務兵竟沒讓他改變一些。任冉輕輕歎氣,她知道,其實他還是小時候那個心地純良,手無寸鐵的嘟嘟。

她橫了他一眼,勾著他的下巴:“快點,叫聲姐來聽聽,從見你到現在你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小屁孩欠打呢?!”

顧熠輝一掌拍走她的手,用陰鷙的語氣說:“任冉,你真以為我不敢打女人?!”說著他還真的伸出了手,舉起,做出要賞她一個耳光的姿勢。

包廂的氣壓更加低了。這下急壞了眾人,韓少鋒和洪蕾蕾已經站起預備相勸。隻有任冉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把頭湊了過去:“打呀打呀,一個耳光而已,誰沒挨過似的。我小時候為你打架打的還算少麼,這點算什麼。”

任冉淡定地站著。顧熠輝咬緊了牙關,都能清晰看出他臉上因為恨極了而越發凸出的輪廓,他舉著的手青筋爆出,四指慢慢地垂了下來,緊握成了一個實心的拳頭。

忽然,顧熠輝猛地包住了任冉的手,捏的她緊得發痛。

“回家!”他惡狠狠地對她說。也不向眾人道別,就扯著她出去了。

她一步三個回頭,對包廂內其餘的人抱歉地笑:“你們繼續,回頭賬記我頭上吧。拜拜!”

沈澤小跑到她身邊,他的大手劃過她的手心,又停了下來。

“你慢點!該你急的時候不急,現在急著回家了?”任冉想甩掉他的手,卻怎麼甩也甩不掉,皺著眉頭大喊,“喂,顧熠輝,顧嘟嘟,你放手!拉拉扯扯的什麼樣子!”

顧熠輝的步子慢了下來,但是手卻依舊沒有鬆。他挑著眉哼笑了一聲:“怎麼了?我們不是親姐弟嗎?牽個手都不行了?”

“切。隨你便吧。本小姐的手賞給你牽牽,感受一下,品味提高點,省得你瞎了眼以為全世界的女的隻有洪蕾蕾最好。”

他說得對,他們倆是親生的姐弟,牽個手有什麼,又不是沒牽過。

顧熠輝屬於他們這年紀裏晚熟的。他小時候像個姑娘似的,話不多,還經常生小毛小病。小學和初中裏的男生看他好欺負,老是成群結伴地圍攻他,言語上的、行動上的都有。任冉為此沒少替他打過架。作為他的姐姐,怎麼能任由別人欺負她弟弟!她專程還去學了跆拳道,於是自此以後打遍“天下”無敵手。

直到初三。初三的時候,她打了一個欺負顧熠輝的他們學校的小混混。小混混請來了一幫人,借口把她喊了出去。出去了才發現各個手上都拿著棍棒長刀。那次,她頭上被人敲了一棍,手上縫了四針。不知道為什麼,打那時候開始,顧熠輝就好像變了個人,性格大大的變了,還去學了散打。

後來……後來發生了好多事,可是好像又沒什麼事,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憶,從哪裏開始回憶了。

“沈澤給了你什麼?”顧熠輝打斷她的回憶,冷冷地問她。

“嗯?”她裝作不懂的樣子。

“別裝了,你以為我沒看到他塞東西給你的動作麼?告訴你,我這三年偵察兵不是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