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你覺得簡愛是什麼樣的女人?”穆紫晨問我。
“什麼樣的女人,說實話我也是高中的時候看的《簡.愛》我記得當時我用了三天認真的讀完了這本書。那本書還是我在我二姐家的書櫃裏偷過來的。”說完我看著穆紫晨。
穆紫晨似乎看著我像一個白癡一樣望著她。
她冷峻的大眼睛看的我瞬間內心有些發寒。這還是我之前認識的穆紫晨嗎?難道女孩善變都是真的。我心裏想著。
我撓了撓後腦勺。態度端正起來說:“我覺得簡愛是一個既讓人可憐又讓人憎恨的人。可憐的是她的身世真的讓人感覺到了為什麼所有的不公平都讓她一個人承受,憎恨的是,為什麼明明擺脫掉了曾經的桎梏,偏偏又選擇回去,去擁有那殘缺的愛。難道愛的偉大隻有這樣才能體會嗎。”我說。
“原來你真的看過。”穆紫晨說。
“現在你可以說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嗎?”我問。
這時候靠近窗戶的那對情侶離開了。這個屋子裏隻剩下了我,穆紫晨和服務員。
“我高二那年,父親因為賭博,偷偷的拿走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最後輸掉了一切。當我母親知道這一切後,父親不僅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反而每天回家都會毆打我的母親。有時候我放假回家,父親也會打我。就這樣母親實在忍受不了這一切和父親離婚了。離婚那天的晚上父親又去賭博,因為在賭場借了高利債還不起,一向暴躁的父親和那裏的人產生了矛盾。情急之下父親錯手拿木棍打中了對方一個人的頭上。
最後那個人雖然沒死,但是卻成了終身植物人,警察到的時候父親已經滿身狼狽,最後由於對方的實力,父親被判故意傷人罪抓了進去,被判了刑。”說到這裏穆紫晨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哭了起來。
我站起身走到了穆紫晨的身邊坐了下來。
但是穆紫晨依舊有些哽咽的說著。“從那天開始,那個被打成植物人的家屬天天來我們家裏鬧事。無奈之下母親答應給對方三十萬的補償,李飛,你說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已經離婚了。難道還要我的母親承受這一切嗎?母親賣掉了房子,但是還差十萬,結果向親戚朋友借錢,終於湊夠了三十萬。
母親帶著我來到了姥姥家寄住。母親怕姥姥擔心,每天早出晚歸的去賺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母親白天在當地的棉花場上班,下班以後竟然在路邊的垃圾箱撿起了垃圾,你知道嗎?當時我看到這一切我痛苦的大哭了起來。我遠遠的跑走了。我恨我的父親,我更恨為什麼所有的苦難會降臨到我的家裏。
再後來上大學的哥哥知道家裏發生的一切之後竟然再也沒有回過家一次。而我也選擇的輟學。我每天陪著母親去棉花場上班。
那時候我才知道在那裏上班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每天車間裏飛舞著棉花根本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每天母親回家都會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痛苦著。他的烏黑頭發已經一半斑白。
終於過了兩個月,我對母親說:我想去外麵學門手藝,我想以後來照顧這個家。當時母親特別平靜的沒有反對我的決定,她拿出僅剩的五百元錢給我。那天我們抱著痛哭了很久。”
“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強忍著內心的沉痛問。
“後來我去了家鄉的城市剛開始找了一個二百塊錢的合租房,然後又找了一家飯店做服務員,因為偶然的一次機會我和那裏的一個吃飯的男孩戀愛了。後來我知道他是一個大學生。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我那時候真的太需要一種依靠。所以慢慢的我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再後來我告訴他我需要學習一些技能,所以他幫我在他朋友那裏給我報了後期的培訓班。”穆紫晨說。
要不要喝口水。”我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
“穆紫晨顯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不過她沒有生氣。
“那個男孩在哪裏上學?”我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帶我去過他們學校,畢竟那個時候我一心都在培訓學校學習,而且那裏也提供住宿。”穆紫晨說。
“所以那個時候,你對你那個大學生充滿了感激?”我說。
“是的。”穆紫晨說。
“不過後來肯定發生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我說。
穆紫晨充滿驚訝的看著我。
“其實我大概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那個大學生拋棄了你。”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