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複製重瞳(下)(1 / 2)

鄭宇白生在北方,有些生活常識,絕境之中兀自保留了一絲清醒的意誌,知道這是將要凍死的人的幻覺。他奮起最後的力量攀上冰麵,栽倒在雪地之中。

人在冰水之中還不覺得什麼,一出冰麵,寒風一吹,周身的肌肉立刻緊縮起來。冷風如刀,吹在冰涼濕透的身體上,直要把身上的肉割下來一般的疼痛。鄭宇白本來已經虛弱之極,被風一吹,立刻神誌不清,就此昏迷過去。

而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據鄭宇白的父親說,那一日他竟然是自己赤身裸體走回家的。

鄭宇白出事的冰麵距離村子有三裏之遙,他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嚴寒之中,以完全無意識的狀態走回家中的壯舉,隻能用他擁有強烈的求生欲望來解釋。

回家之後鄭宇白足足高燒半個月才終於蘇醒,又修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床。從那之後,他反而因禍得福,拳法每日精進,很快就有所成就。一年之後,再麵對野狗群時,他隻用了五分鍾就給家裏儲備了足夠整個冬天享用的狗肉。

“你還有過這樣的經曆啊,這正和我的分析一樣。所有擁有超能力的異者都是經過一場九死一生的考驗之後才獲得重生的。”張道勝為這個發現而手舞足蹈,鄭宇白的經曆進一步證明了他的推論是正確的。

鄭宇白回憶著多年前的那一幕,心有餘悸。不過仔細想來,或許正是那一日的浩劫早就了今日的自己。世事雖然艱辛坎坷,可不經過磨練,哪裏會有進步。放開心胸的去看待生命中的困難,苦中作樂未嚐不是保持心情愉快的靈丹妙藥。

“看起來,正是那一年發生的事情讓你擁有了四目重瞳。”張道勝在紙上刷刷的記錄著,“各種記憶和我們的推理都能對得上號,又給我們的研究增加了不少可信的資料啊。”

鄭宇白有些恍惚,怎麼忽然之間自己就成了個異者呢?有人說婚姻就像個圍城,城裏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其實人生處處圍城,也處處充滿戲劇性。

當他以為自己和異者沒有任何關聯的時候,當他麵臨三個月後那一場生死考驗的時候,卻被告知自己竟然也是個異者。命運捉弄,莫過於此了。

“我的這種超能力就隻是學習和記憶能力增強嗎?”鄭宇白問。這些年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和常人不同之處。如果複製的能力僅此而已的話,似乎對他現有的生活沒什麼影響。

“按照我們的推論,超能力是逐層進化的。最初的超能力是無意識的應用,一旦經過異者本人的開發,將會產生各種不同的變化。你的複製能力應該處於未開發階段,如果你有意識的對複製能力進行開發的話,應該會有更多的發現。”張道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