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搏車(1 / 3)

霍華德轟下油門,車子的發動機轟鳴起來,鼓足了力氣往前衝去。可他的車屬於越野車,通過性雖然強,加速卻不是強項。鄭宇白眼睜睜的看著前麵那輛車把他們越拋越遠,很快就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小光點。

“媽的!”霍華德拍了下方向盤,懊惱的道,“如果開的是家裏那輛天際線,一定不讓他們這麼囂張。”

“回去換車。”鄭宇白也知道眼下這輛車是絕對對付不了囂張的飛車黨的,就算他有邁克爾?舒馬赫的技術,總得有一輛差不多的車才行。

“你要跟他們鬥?”霍華德有點疑惑的問。

“我要讓他們嚐一嚐犯錯的代價。”鄭宇白對各種類型的歧視十分憎恨,尤其是這些根本視他人生命如同兒戲的飛車黨,就更是他厭惡的對象。如果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鄭宇白可能今天晚上難以入睡。

“剛才那輛車後麵有個骷髏頭的標誌,應該是新西蘭本地的飛車黨幫會超速度。不知道他們今天要和哪裏比賽。”霍華德道,“超速度的人都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們很野蠻,全都是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報紙上報道過很多次他們喝醉酒後毆打亞裔和非裔的暴行。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本來霍華德不太了解鄭宇白的底細,他隻知道鄭宇白是冷鐵的一個朋友的兒子,這次是在公事之外為他提供的幫助。至於鄭宇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冷鐵沒有說,他身為一個下屬也沒有多問。本以為鄭宇白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賞金獵手一樣的人物,可當霍華德看到他和林小溪相談甚歡之後,這才發現眼前這人非同凡響。

如果是剛剛見麵的時候鄭宇白提出和飛車黨賽車的要求,霍華德恐怕不會答應。可現在他倒是非常有興趣,想看看鄭宇白到底還有什麼樣的本事。

很快回到家中,霍華德打開地下車庫,果然一輛黑色的天際線跑車正安靜的停在車庫裏。這輛車是日產公司生產的一部跑車,雖然比起那些豪華的如法拉利,保時捷來絕對速度要差的很多,卻絕對是賽車高手們的摯愛之一。

自從鄭宇白說要賽車,五能就興奮的直搓手,一見這輛車,立刻大呼道:“這就去幹掉那幫兔崽子,讓他們知道知道亞洲人的厲害。”

鄭宇白接過霍華德手中的鑰匙,打開車門坐進車裏。汽車發動之後,發動機的聲音明顯比一般的車要洪亮許多,這是加裝了渦輪增壓的緣故。鄭宇白輕輕點了一腳油門,發動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他滿意的點點頭道:“上車,我們去扇他們的耳光。”

距離奧克蘭市中心隻有二十多公裏,有一處名叫黑沙灘的地方,因為許多處沙灘上的沙子都是黑色的而聞名,平日裏是遊人喜愛的風景區。從市中心往黑沙灘的路雖然修繕的十分堅固,可因為地形的原因,大段的山路都是依山而建,其中有不少狀如曲別針的彎道。平時遊人駕車前往,都要控製車速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也市場有車禍發生,導致車毀人亡的悲劇。

對於遊客們來說,白天的路途也是有風險的,更何況夜晚時分了。而對於不要命的飛車黨們來說,夜黑風高沿路無人,這正是他們炫耀車技的大好時機。

夜色裏的海浪在不停的翻滾著,白天的光亮下看起來溫暖的大海此刻卻如同一隻不斷咆哮著的巨獸,將一個個巨浪丟在沙灘上摔的粉碎。而海岸邊的樹海被風一吹,更是發出如同鬼魅般的嘯聲,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偏偏就在這樹影憧憧之中,一道道車燈閃亮著,以極高的車速掠過。片刻的功夫,二十幾輛車已經全數停在了黑沙灘上。車上下來的都是白人青年,他們有的手中還拎著啤酒,大呼小叫的吵鬧著,一起往早就等候在這裏的另一夥人走去。

“愛德華,你來晚了。”一個黃皮膚亞洲麵孔的青年臉色冰冷的對著白人之中看起來象是頭目的一個陰霾男子道。

那男子留著一個莫西幹頭,還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個性十足。消瘦的身體上緊緊的裹著個黑色的皮大衣,看起來不倫不類,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活脫脫是個惡鬼投胎。

“溫,明明是你們裏的太早了。怎麼,需要先複習一下嗎?”名叫愛德華的男子正是新西蘭本地最囂張的飛車黨超速度的黨魁,雖然樣子長的有點恐怖,可他的賽車技術卻在當地有著相當高的聲望。

名叫溫的亞洲青年則是當地華人飛車黨夜龍的頭領,夜龍的成員以亞洲來新西蘭留學的留學生和移民的第二代為主。因為他們家中都有些資產,在新西蘭這樣一個汽車比較便宜的國家可謂是如魚得水,動輒便購買頂尖跑車狂飆。經過幾年的發展,夜龍儼然具備了向超速度挑戰的本錢。今天雙方就約定在黑沙灘進行一場比試,決定誰才是本土第一的飛車黨。

“我們的古人有一句話叫溫故而知新,不過這話你們反正也是不懂的,那個年代,你們還在茹毛飲血呢。”溫對愛德華的調侃並不放在心上。他從小出生在豪門,總是帶著一種頤指氣使的傲氣。愛德華所憑仗的無非是個新西蘭公民的身份,就常常瞧不起來到新西蘭經商打工的亞洲人。不過比起溫因為家世地位養成的傲慢,愛德華的確還太小家子氣了點。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古人是誰,還是讓我們這些人來決一個勝負吧。”愛德華帶有白人特有的那種傲慢,在他看來,無論是黃皮膚的亞洲人也好,還是黑皮膚的非洲人也好,都隻不過是跟猴子一樣的野蠻人。隻有白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他人隻是行屍走肉罷了。這也是為什麼夜龍剛一崛起,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手打壓的原因。

“很好,我們今天來這裏也不是為了教你們中國文化的,你說怎麼比?”溫不溫不火的問道,他帶著世家子弟慣有的隱忍,內斂的驕橫被外表的謙和所掩飾。他這樣的人就如同沼澤裏偽裝成木頭的鱷魚,一旦看錯了他的城府,就會被他給悄無聲息的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