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士兵與奴隸的隊伍一直在荒原上前行。途中經過幾個已變為廢墟的小鎮,然後駐紮在那裏的士兵押解著更多的奴隸加入進來。
阿倫坐在囚車裏,幾天來,一路的所見所聞,讓他對凱撒軍團已經是恨及。
玲一直蜷縮在角落裏。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阿倫曾以為這支隊伍會一直就這麼走下去,永遠不會停歇。但一個星期後的中午,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出現在視野裏。
紅色的金牛旗在城門口飄蕩,鐵絲網與哨塔把這座城圍了起來。房屋大多是簡易結構,由鐵皮木板搭建而成,但是街道上看起來很整潔。
穿著古羅馬皮甲的軍團士兵們滿街都是。偶爾有一些捆綁著的奴隸從街上穿過。
城市裏有一座很惹人注目的巨大圓形建築物,樣式同古羅馬的角鬥場一般無異。
另一個明顯的建築物是一座巨大的工廠,它高聳的煙囪直衝雲霄,滾滾濃煙從煙囪裏冒出。有一些礦車從遠方的山腳下開來,將一車車的礦石運進工廠裏。
到了城門口,軍團的士兵分為兩隊,一隊押送著所有奴隸往城西的山腳下行去。另一小隊則在猙獰麵具的男人帶領下,直接進城。
一路上,阿倫透過囚車看到的都是軍團的士兵,這裏大約駐紮著上千人。
那些士兵看著囚車裏的阿倫與玲,臉上都帶著一種戲謔與興奮的笑容。
囚車駛到角鬥場的門口停下,幾個士兵將阿倫與玲押了下來。
戴著猙獰麵具的男人走過來,他依然穿著那身惡鬼般的鐵甲,大刀背在身後,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奴簇擁著他,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女奴的眼睛都是瞎的。
他看了泥人一般的阿倫與玲一眼,從麵具下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他對四周的士兵說道:“不要虐待他們,他們都是我的角鬥士。給他們吃飽喝飽。如果誰要是悄悄碰了他們,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不怒自威,周圍的軍團士兵連連點頭。
然後他滿意地笑了幾聲,摟著幾個女奴轉身離開了。
隨後阿倫與玲被扔進了角鬥場的監牢裏,他們的牢房緊緊相連。
說是牢房,其實是很簡陋的木製監牢。大多數的牢房裏都有人,並且基本都是男人,他們看上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身強力壯。這些人在牢裏透過木製的欄杆好奇地打量著這兩個新來的鄰居。
牢房裏陰暗潮濕,隻有一張簡陋的木床,木床上的被單散發著一股黴味。陽光從那小得可憐的窗戶照射進來,稍微驅散了一些寒意。
阿倫與玲身上的繩索都被解開。玲此時又把兜帽戴起,雖然她的臉已髒得看不清。
阿倫挪到欄杆旁,看著隔壁的玲,叫道:“玲,你沒事吧?”
好半天,玲才應了一聲:“嗯,沒事。”聲音輕柔而動聽。
“喲,居然會有女人被帶進來,真少見。”阿倫另一側的監牢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
阿倫扭頭看去,隻見一個金發年輕男子,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正感興趣地看著這邊。
阿倫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帥,如果不是他輕佻的話語與口哨的話,應該很難讓人討厭。他的臉很幹淨,金發自然而然地從前額垂下。他穿了一件灰撲撲的夾克,裏麵是白色背心,然後腿上穿著一條磨損得有些厲害的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