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自由即吾命(1 / 2)

角鬥場上屍橫遍野,血跡斑斑。

阿倫看著對自己笑得一臉坦然的道格拉斯,一時間呆若木雞。玲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高台上的勒留斯與軍團士兵也久久未能緩過神來。

道格拉斯出人意料、無情至極的一刀,讓每個人都始料未及。

道格拉斯舉起雙臂,朗聲笑著說道:“各位,我可沒有違反規則。勒留斯大人,賽前可是你說的,剩下四個人,遊戲就會結束。”

勒留斯穿戴著那一身沉重至極的鐵甲,杵著大刀,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他起身的同時,鐵甲發出“哐啷啷”的聲響,而他本人則沉默不發一言。

角鬥場陷入一陣怪異的沉寂,數以千計的軍團士兵與場中的三人都看著勒留斯,等著他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

良久,勒留斯突然輕輕鼓起掌來,他隨意地拍了幾下手,然後開口說了四個字:“很好,很好。”

話畢,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角鬥場。

道格拉斯則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笑而不語。

……

阿倫坐在黑暗的牢房裏,這是他被抓到這裏的第三個夜晚,而原本人滿為患的監牢,此時已空曠起來。

阿倫盤腿坐在床上,眉頭緊蹙,閉目養神。

道格拉斯抱著手隔著欄杆饒有興致地看著阿倫,而玲則依然披著小鬥篷蜷縮在陰暗的角落中。

終於,道格拉斯笑著開口打破了牢房中的沉默:“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阿倫保持著沉默,維持著打坐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已壞得無可救藥啦?”道格拉斯似乎毫不介意地繼續問道。

依然是沉默。

“謊言與欺騙,人類不總是這樣,而且樂此不疲嗎?”角落裏的玲突然開口,用銀鈴般的聲音喃喃說道。

道格拉斯吹了聲口哨,笑著說道:“正解,美女。我早說過啦,在如今的這個時代,爾虞我詐再正常不過。”

“在我們的避難所裏,欺詐隻是小罪,可謀殺是重罪。而你今天,一口氣謀殺了五個人,你這樣做,你的良心就不會寢室難安嗎?不,我想應該不會,因為你早都沒有良心了。”阿倫終於還是睜開眼,冷冷地嘲諷著說道。

道格拉斯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消失不見,但很快,他招牌的微笑又重新掛上了臉龐:“咱兩就不要再來那些人性啊,良心啊之類哲學的討論啦。我承認,我這個人就是個壞人,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哈哈,行了吧。”

阿倫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道格拉斯卻依然接著問道:“哎哎哎,我說,我有一個問題,很認真的,你務必誠實地回答我。如果有一天,要犧牲掉你自己,去救成千上萬的人,你會自我犧牲嗎?”

阿倫再次睜開眼,他看著道格拉斯英俊的臉,端詳半天後,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道格拉斯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回答我就好。”

“這是一個嘲諷?”阿倫的眉頭皺得更緊,他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我會。”